,哪里会畏难呢?眼下,他不慌不忙,认真看着伤口,煞有介事:“嗯,曼珠和沙华的故事,待女主人痊愈了,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的,只是,受此毁容之痛,我心悲痛万分啊!”
这种意料之外的关怀,令那女子自然而然的放下了冷峻,顺手去抚摸对方的脸颊:“郎中,若能医好我莫藏魅的面容,这岛上的盐枭帮分你一半。”
见她信誓旦旦,李未奢连忙跪地:“莫藏魅主,在下行医,分文不取,怎会有他求?盐枭还是你们的盐枭,我行走江湖惯了,治好你的伤疤是我的本分,更别说帮会与我一半的话。但唯有一事相求,如若不允,我宁可一死啊!”
莫藏魅诧异:“有何事?你且说说?”
李未奢:“在下有一过命的兄弟,现在躺在秀州邵氏医馆,我虽能救他,但深知女主人,伤情紧急,故而,可否让越山魈前去救治他,我就此才能安心的慢慢医治你。”
对于这种有情有义的举动,无论官、匪皆奉为准则,此刻莫藏魅显然很感动,似乎她那种超强的洞察力,在李未奢这里失去了效力。
她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这个郎中,倒似个侠客,心下狐疑:难道北方的名医都似侠客吗?
她复又戴上鸟形面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他忙答道:“在下李未奢,我兄弟叫魏三秋。”
听罢莫藏魅起身,立刻招呼下人:“嗯,好!来人!你们几个随从李郎去配药。你,去,把越山魈叫来。”
出了庭院,李未奢偏说要先找个清净地炼药,因此一行人围着这座小岛,从南到北转悠了半晌。
几个丫鬟和随从累的没了脚力,抱怨道:“郎中,还没选好炼药的地方?”
李未奢见近前有一涯洞,靠着海,方便脱身,用手一指:“就那里吧,去准备吧。”
正在这时,打山间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正是冷大愚,他把李未奢带到那洞,汗珠子直淌,问道:“小子,你本事大着哩,个么,莫藏魅主都能哄的住?”
李未奢问道:“冷兄,她可曾叫越山魈去秀州城救我哥哥?”
冷大愚:“当然去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们发现你是官军,连我的命都要跟着搭进去!”
李未奢一副玩世不恭模样:“那又如何,倘能救得了我哥哥,葬身此地,亦不足惜。至于你,我尽量保你吧。”
冷大愚是个胆大心细的盐帮人,当下已经安排了亲信先去邵家医馆给冷嘉禾报信,不过听了这话还是来气,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你知道莫藏魅是谁的人吗?”
原本李未奢也正想问这事,如此妖娆的女人,开口就能决定半个盐帮,定有来头。
见李未奢并不追问,冷大愚着急:“你呀,我是看出来了,个么,不拉我一起死,你心里都不爽快。可怜了我那妹子,嘉禾啊,看看他,明明是个兵痞子嘛。”
李未奢纳闷:“关嘉禾什么事?”
冷大愚一跺脚:“哦,你死了,倒是爽性,牵连嘉禾,你没想过?”
盐枭历来分为漕运和海运,漕运就是以江河、漕运为基础,这部分原来是盖叔负责,因为反水,盖叔被扔进大海,现在帮主是魊无类。
海运由莫云霄负责,他是海上的霸主,现在昌国群岛上聚集,手下大船百艘,富可敌国,这莫藏魅就是她唯一的一个女儿。
海上盐枭把女儿放在这个岛上,是起中转联络、分成的作用。
如果出海船,向北走长运,那漕运的盐枭们必须要用莫云霄的海贼押镖,方能稳妥。
至于莫藏魅的伤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冷大愚说,约莫也就是在杀盖叔的当晚。
想起来初相识的冷嘉禾,李未奢不由也心头沉沉,不由嚷道:“外面的,准备的笔墨纸砚呢?”
冷大愚直跺脚:“哎,你真以为你是个郎中了?”
李未奢:“冷兄,我自有计较。”遂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冷兄莫要着急,眼下,只有治好莫藏魅主,她才不管我什么身份,再着说了,我们是平方腊的官军,又不是剿匪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嘛。”
“哼,说的轻巧。好了,现在魊无类让我日夜监视你,我看啊,纸里包不住火。”冷大愚这个大嗓门,耷拉着脑袋,不再多说
那莫藏魅的随从在地上展开纸笔,研好墨,静待李未奢写药方。
李未奢挥笔而就,一首短诗:
“身披十载雪,面覆三秋霜。
一朝剑在手,拂袖破天光。”
写罢他递过去,说道:“嗯,这首诗,给你们主子,替我带话,现今不知何人伤了莫藏魅主,他日被我撞见,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冷大愚一旁撇嘴,心想:这怎么看也不像个郎中啊,哎!
接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