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吻别孤独(2 / 4)

烙着字,递给凝子。

她紧紧的抓过来,来不及细看,先收在怀中。

凝子想把启络拖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正在此时,身后一个深受重伤的义勇军挥刀来砍凝子,她并没有察觉。

启络躺在地上,瞥见危险。便是一咬牙,使出浑身的力气,单臂上去一档那大刀!

只听“咔嚓”一声,但见,启络的左胳膊被砍的离断垂吊,鲜血汩汩直冒……

“哎呀”痛的他是在地上胡乱翻滚。

那义勇军傻了眼:“启络,你!你……”

正犹豫之际,愤怒的凝子抽出随身的手枪“呯呯呯呯,呯呯”打出了一整梭子弹,击倒对方。

而此时的启络已经浑身抽搐,进入迷离状态。

于是,凝子继续用力的拖动着他,哭诉着:“あなたは私の一生最大の幸です(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永不分离。”

启络听不到这些,他摇了摇头,用独臂想要扯开凝子,说着:“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我喜欢你)。至死不渝!”

这时寺教踱步而来,他把凝子推开,拔出东洋刀去刺启络前胸。

可由于他用力过猛,脚下踩滑,偏扎在启络的大腿上。

凝子见状,迅速回身,用手枪把子,猛力砸在寺教次郎的面门上,顿时他横肉乱飞的脸上满是血。

但凝子不停手,一直砸,一直砸……砸到寺教趴在地上彻底不动弹了,才止住。

凝子扔了手枪,扑在启络身上,呼唤着他。

启络几乎失去了意识,他看着凝子,只这一刻,他忽然不想死了。

他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喋喋不休。也许是满族的谚语罢?

凝子只是哭着,帮他捂住伤口,包扎。

启络感觉快要睡着了,浑身冰冷到了极点,唯一的温存和坚持着的意志都是面前这个女人。

启络想,也许睡着了,就死了——恍惚之间,见天空飞过一只黑鹰,它在头上盘旋,它在雨中孤独的翱翔着……

那是什么声音,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吗?——

“你是个活在岸上的鱼。

鱼本就是生长在水里的。

然而你却活在岸上。

你无奈、你彷徨、你无助。

你——挣扎着快要死去

你不甘心,

却已经找不到了方向

找不到活着的理由。

你不愿就这样自生自灭。

于是你开始进化、进化、进化……”

冰雹雨中翱翔的黑鹰久久不离,启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凝子已经把他拖出几十米远,到了车队的尾部.

而义勇军此时被不断反杀回来的兵士团团围住,四面受敌。

义勇军的队长一边望着启络,一阵心寒,仍奋力的砍杀着日军。

启络忽然又半睁开眼睛,仰望天空的黑鹰,吟道:

“你——

不再忧郁的望一下天空。

那——

还等夜的沉寂吧?

你——

垂一垂双翼,

要——

去那宁静的湖面

吻别孤独……”

你——

掠过那清冷的月儿。

去——

寻找那遥远的芳踪——

……深沉的蓝……”

此时,冷禾凝子从手腕上取下那个红丝线。

记得这红丝线还是在江边的一个茶馆,启络给自己戴上的,当时他说中国人认为红色丝线能带来吉祥和护佑,也可以带来姻缘。

现在,凝子把满身是血的启络拢在怀里,在他的独臂上慢慢的绑上那根红丝线。

而启络,意识殆尽,气息微弱,却仍然反复重复着那句日语:我喜欢你。

接着不断低声说着:“凝子,凝子,凝子……”

此时的冰雹雨越来越烈了,义勇军也所剩无几了。

队长仍拿着红缨大刀机械式的拼杀着,喊着:“杀,杀,杀……”

启络在凝子的怀中听到了队长那熟悉的喊杀生,却没有一点力气支撑着起来。

当凝子沾满鲜血的手捋了一下短发,泪水滴进启络的嘴里时,她身上那一阵熟悉的白兰花香又一次飘来。

启络闻到了,闻到了,闻到了!

突然之间,他灵光乍现,往事碎片渐渐聚合——想起父亲母亲,想起和凝子的相视,想起燕京贫民胡同的老花匠,想起那盆被自己救活了的白兰花……

于是,他猛然睁开双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