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杀自己方才就直接砍了自己了,可是自己好歹是个人,这么被捉弄心中怒气早已不满,顿时也是嘴角一冷:“公子好手段,翻手间便赐在下奸细之罪,公子分分钟教我辈做人的本事在下佩服,都说董卓嗜杀,可今日以在下所见公子亦如此,曹家沽名钓誉之辈,也配枭雄之名”说罢目光直视上方,毫不避讳退让。
“大胆”
“放肆”
左右厉声呵斥下,纳兰心无所谓,初来这乱世,自己小心谨慎只为活命回家,可是见惯了这人命如草芥的无情,纳兰早已没那渴望了,或许死了可以立即解脱返回自己的小窝,哪怕依旧需要早起挤地铁,吃路边摊。
最起码那里是自己的家,有亲人,有朋友。
上首贵公子不知何时眼神越来越冷,就连下首刚刚对纳兰恨之入骨的那剑侍此刻眼神中也是微微动容,
见惯了无数嚣张的人于公子手下被杀,可是如今这文弱小伙夫却是第一个敢如此痛斥之人。
上方的贵公子半晌不发一言,悠悠摇晃着手中酒斛,过了不知多久才冷冷道:“你不怕死吗?”
纳兰呵呵一声冷笑:“有活路谁不想,可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在下虽卑微之躯,却不敢忘记、辱没前辈教诲,若这天下都是敢怒不敢言,你曹氏倾覆不远矣,况且在下说的句句属实,公道自在人心,死又何妨,能遮天下悠悠之口?”
“住口”一声怒斥,上位贵公子一把将酒斛投在纳兰脚下,脸色阴沉道:“我曹氏代天行道,匡扶汉室,岂容你如此污蔑,来人….”
说罢就要将纳兰推下斩了,纳兰冷眼瞧着上方那人,旋即一声无力耻笑:“呵,替天行道,你们曹家也配!”
“你!”此时上方曹婴满脸怒色,此番本是唤此人前来想一睹那般惊艳绝伦兵法的人是何模样,不成想此人竟如此不识趣当众抨击曹氏,在自己心中自家祖父撑起诺达曹氏天下,岂容他人辱。
冷漠的看了一眼下方一脸讥讽的那人,曹婴心中更是愤愤,可是如此就斩杀了他,实在不解气,坐回身森然道“你说曹氏不配代天行道,吾问你,这天下还有其他比我曹家更合适的氏族可堪此大任吗?”
呵,果然是小女生心态,说不过就要打人砍人的,但是又好面子,非要掰扯一个明白让对方心服口服然后再打杀。
纳兰无语的撇了撇嘴,嘲讽道:“替天行道?好一个替天行道,分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勾当,偏偏被冠以替天行道匡扶汉室的大义,那我请问,汉帝可有自由否”
“当然有”台上公子言辞铿然,却是纳兰一笑,语气一凛道:“果真如此吗?若是当真汉帝自由,怕是早已招买人手灭了你曹氏满门吧,焉有你再次逞威”
“你!”曹婴愕然,却是难以反驳,心知事实如此,若是祖父当真还政帝王家,怕是曹氏满门危矣。
曹婴绣袍之下浑身颤抖,强压下愤怒,继续道:“自古有能者居之,我曹氏扶汉室之危,天下谁人不知,你因何言我曹氏不配,说不出来,车裂!”
呵呵,纳兰心中阵阵冷笑,怕是我说了你也要杀吧,索性放开手脚道:“在下曾闻,君为舟,民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似公子这般轻易打杀在下,试问我一人公子都视之草芥,那天下又何谈重视,彼之民,何为民?凭此一条,你曹氏就不配!”
“你!”
不等曹婴说些什么,纳兰继续道:“自古民以食为天,经年百姓尚岁不及其三,如今乱世当道,流民失所,饿死不知几许,公子却以一饭之疵,行行伍之食,馀弃之敝履不思他人,试问公子如此浪费,真乃忧国忧民之典范也”
“你!”曹婴此刻心中心情诡异道几点,绣袍下双手因为过分用力苍白至极,厅下几人心中更是大骇:这人是真的不要性命了不成。
纳兰依旧不停道:“昔日董卓窃国,行欺天之谋,曹操携刀诛贼行迹败露,夜走成皋,吕氏伯奢不畏董卓淫威,沽酒杀猪待之上宾,可是夜,曹操杀吕氏满门,今日那人想必公子也见到了,公子可见高高在上的丞相有丝毫悔意?”
字字句句不仅上位曹婴浑身怒气,就连厅下几侍卫都格外安静的过分,这些她们几人也有耳闻只是今日听此一闻心中更是翻涌。
不顾几人,纳兰冷眼一扫上位曹婴,继续道:“如此不仁不义不顾天下苍生的曹氏,所谓天命,公子以为曹氏,配吗!”
话语落,秤然整个军阵上空隐隐几片阴云这笔皓月星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