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贼好大的出息,竟然拿女子为质。”屈心在马上带着蔑视的轻笑道。
两人正欲奔走,席玉驱马上前示意有话要对屈心说,让陈泰先向前几步等着。陈泰见屈心半身绷带受伤颇重,心想也不会中途逃跑,便先引马向前了。
“屈心小姐,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席玉跳下马眼神带着些许忧伤的望着屈心说道,“这凉州的胭脂且送给你,中原之地买不得这稀罕物。”
“那我就收下了。”屈心从未用过这女儿打扮之物,但席玉一片心意只得收下。虽说只是相处了短短不到两日,但这小姑娘对自己倒是尽心尽力,若不是乱世或许真能做朋友。
陈泰回身望见这一幕略有惊讶。心想这到底是两人产生了情谊呢,还是席玉想以柔克刚软化屈心,好让自己的计策实施起来更顺利呢。
“不简单啊。”陈泰望着席玉那清秀可人的小脸,默默地感叹道。
于是两人就快马向着前方奔去,陈泰是着急救援王虎,屈心是着急回见父亲,急切的心情起码还是相同的。
不一刻,远方隐约出现了两队军士混战,看来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便能赶到战场了。
“陈泰。”屈心忽然喊了一声,两人之前一路都无话,还为昨日的宫前血战相互提防着。
“嗯?屈大小姐何事?”陈泰心想这还是见面以来第一次喊自己名字,而不是逆贼。
“席玉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我不想她伤心。”屈心长叹一声,将马儿放慢了速度说道。
陈泰心想这话里有话,还是默默听着就好。
“一会见了父帅,你切记先莫说话。”屈心继续说道,“你若是相信我,我来保你安全归去。”
“屈大千金在我这里,陈某即使独身前去又有何危险?”陈泰觉得这话说的有些突如其来,打趣的看着屈心说道。
屈心忽然停下马儿,盯着陈泰看着。那眼神与席玉的温柔清澈不同,锐利又充满着严肃,再加上屈心五官生的俊秀端正,使得两人对视陈泰感到背后有一阵莫名的压力。
“你不了解父帅,若是知道你挟我而去,即使答应你所要求的,转身便会提刀斩你。”屈心表情严肃,一字一字的说道。
陈泰看着这等认真的屈心,不能不相信她所说的,默默地朝她点了点头,两人继续驾马前行。
看这阵前王虎手提大斧左右冲杀,身上已多处负伤。屈家骑兵只是层层围着并州兵,似乎不急于进攻,而屈牧则在阵前立马观望。
“匹夫之勇有何用,这阵前从来不是拼勇斗狠的地方。”屈牧看着屡次想要冲杀自己,但次次被重兵挡回的王虎说道。
本想着围住这光头莽汉的前军,就会有更多叛军来救援,只是这都过了两个时辰,一个影子都没看到。屈牧心里开始嘀咕莫不是那叛军的大将因为惧怕逃走了?但又想到出洛阳只有这一条路,往长安也有关隘把守,于是耐着性子慢慢等着陈泰领军上钩。
“父帅,父帅!”屈心快马加鞭喊着向阵前冲去。
屈牧定睛一看正是屈心前来,大惊之余连忙传令军士停手,只是围而不攻王虎所部,生怕乱军中误伤了宝贝心肝女儿。
“这些骑兵真他娘恼人。”王虎见状连忙喘息休息,这屈家精锐骑兵战斗力实在过于强悍,完全不同于那城中老弱残兵,抵挡起来的真是费力。
陈泰见王虎健在,只是被重重围住,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又见到屈心朝屈牧奔去,忽然想到若是她刚才说的话都是诈自己为了脱身,再反过来行报仇之举,那恐怕莫说救王虎,自己今日也要死在此地了。
“陈泰在此,哥哥莫忧!”陈泰朝着王虎喊着。外围的屈家骑兵也发现了陈泰所在,皆怒目视之,但没有屈牧的将令还是无人妄动。
“傻弟弟,你为何一人来啊,快走啊!”王虎瞧见陈泰一人一骑,光头上急得汗如雨下喊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屈心说的了。一时想起来席玉那小脸,陈泰苦笑,自己又何尝想让她伤心呢。
屈心翻身下马,却因为右半身的剧痛连作礼都困难。屈牧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看着女儿的伤势,沧老的脸上满是心痛,更是红了眼眶。
“女儿,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我不是让你待在那禁宫与天子在一起吗?”屈牧声音里充满着爱怜与愤怒问道。
“贼军夜袭洛阳,闯进寝宫劫持圣驾,女儿奋力拼杀杀然不能敌,请父帅治罪。”屈心见到父亲也觉得委屈与想念,两行清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贼人竟能袭的了禁宫,有点本事。”屈牧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暗想洛阳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的多了,但是只要女儿完好无缺,也能暂且放下心来,毕竟叛军怎么也不会向天子动手。
“女儿被乱兵所围,幸得他所救,否则已经命丧九泉之下,难以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