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看这舟车劳顿的陈泰一行人终于抵达上党城,只见城内街道上车水马龙,妇女老少面露笑容,官兵将士各司其职,气氛极为祥和。与连年饱受战乱与饥荒的凉州不可同日而语。
“上党真是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陈泰看着路边嬉戏的儿童带着点羡慕的说道。
“那是什么?”席玉注意到那两个小儿的手臂上绑着一条细细的红布。
陈泰仔细一看,那两孩童手臂皆系着一条红带。又瞧见周围众人也绑着着红带,再起身四处看看,上党城男女老少皆戴着一条红布带。
“应是此地风俗。”陈泰想了想说道,“连这卫兵都系着红带,看来我们也需入乡随俗了。”说罢带着玩笑的语气转头看着席玉。
“不好看阿。”席玉揪着衣角看着上当太守府前的卫兵说道。
陈泰正跨欲下马车,忽然狂风大作,吹的马车摇晃不停,马儿们也发出了不安的鸣叫。
片刻风停,只听见一声巨响,太守府门前的将旗被大风折倒在地,那将旗高有五尺,纯铁打造的旗身落地时竟将地面砸出个坑来。门口的卫兵见状连忙四人来抬,四人抓住旗子的身子抬了三抬,但仍然无法将其扶起。
王虎见状搓了搓手,跳下马车迈步上前去,站在旗子面前吐了口吐沫在手心。沉腰提臂,青筋突起。竟然将那纯铁大战旗扶了起来,立在原地。
那四员卫兵连同车上陈泰席玉二人面面相觑,仿佛不大相信眼前的一幕。
“好!壮士神力,敢问大名?”太守府门前传来一声喝彩。
王虎循声而看去,只见那人身穿白布素衣,头戴官帽,体态略宽胖,眉眼和蔼,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俺叫王虎。胖子你是何人?”王虎说道。
“上党太守韩福。”那人还是挂着让人感觉亲近的笑容。
陈泰听闻立即跳下马车,对着韩福施了个礼。慢慢说道“我兄王虎不知韩太守大名,有所冒犯,请韩太守恕罪。”说罢拿出公孙龙将印,缓缓递给韩福说“小的陈泰奉公孙龙少将军之命,前来贵地上任监军。”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韩福笑着摸了摸肚子,“少将军推举,相必阁下定有过人之处,舟车劳顿,府上即刻安排酒宴,为将军接风,快请进吧。”
“那谢韩太守美意。”陈泰说道。
韩福一路拉着陈泰的手走进宴厅,嘘寒问暖聊着一路上的趣闻,入席以后几人谈笑风生,这韩太守着实讨人喜欢,不同于西凉各官,一点官威都没有,显得平易近人。
“我看这王壮士力能扛鼎,虎背熊腰,若能担任城门校尉一职,我想是我上党民众之幸。”韩福对着王虎举起一杯梅酒说道。
“这有何难,俺王虎必将竭尽全力,看好这城门!”王虎抱拳行了个礼,将面前酒壶一饮而尽。
“好,好啊。”韩福点了点头,又对着席玉说道,“老夫听闻席小姐医术精湛,可否就职于小城医馆,为民治愈疾患?”
席玉微微一笑说道“韩太守吩咐,小女自然从命。”
陈泰一行三人对这大腹便便的韩福太守好感倍增,酒过三巡,越喝越热。韩福也解开上衣,露出膀子,其内衣右袖上,分明系着一条红带。
“韩太守,这红带为何物。一路上也见到上党城内男女老少均有佩戴。”陈泰不解的问道。
韩福摸了摸红布带,略带神秘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此为赤教神符。”
“哦?愿闻其详。”陈泰说道。
“三年前我这城内来了一伙道士,自称受大天师周清开化,前来普渡民众。”韩福又倒了一杯酒,缓缓说道。“其为首的道士名叫孟玉川,又有两弟,三人为民用奇术治愈了不少顽症,又在大旱时能呼风唤雨,歉收时能驱逐鸟虫。所以为我上党城民遵奉,便人人带着这红布带,求个平安。”
陈泰心中将信将疑,世间还真有人会这道法仙术不成?于是默不作声,旁边的王虎也听的目瞪口呆,席玉则是自处打量着太守府装饰物品。
韩福看陈泰疑惑,于是说道“将军若不信,明日午时可去往城北,那有一祭坛,赤教明日要为我上党祭祀祈雨。”
“真有此能人异士陈泰自当前往拜会。”陈泰回答道。
几人饮至傍晚才散去,韩福安排陈泰等人住在一处新盖好的府邸。说是府邸,也不过是又农舍改造而成的屋子罢了。
是夜,席玉于陈泰二人坐于房中谈天。
陈泰借着酒劲,言语多有轻浮,一改平日害羞的样子。席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毕竟也是少女怀春,况且和陈泰也经历了不少故事。
“玉儿,你说说你的期望是什么。”陈泰声调忽高忽低,带着醉气问道。
席玉抚了抚因晚风而吹乱的头发,莞尔一笑说道,“乱世之中,一个小女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