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年级尚小,哪里敌得过曹操,数次闯阵皆被其拦下,一会后只觉腹中炎热异常,似有一团火球在猛烈燃烧,体内犹如滚水沸腾,热得难受,口渴异常,周身欲裂,到处奇痒无比,心想:“完了,那条大蛇果然有毒。”惊惧之下,体内更是煎熬,当下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钟离绪加快脚步,疾往丹房中奔去。刚踏进门,一股血腥气便扑鼻而至,猛叫不妙,晃亮火折子,只见那条朱红大蛇已死在当地,身子干瘪,蛇血已被吸空,满屋子药罐药瓶乱成一团。钟离绪这一下身子凉了半截。
原来这钟离绪兄弟两人本是贺兰山中的采莲人,后来害死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前辈异人,从他衣囊中得了一本武学秘本和十余张药方,照法修练研习,钟离绪自此学武,二十年后武功大成。
师弟拐道人身有残疾,习武不易,便走偏门,穷极药理。药方中有一方是以药养蛇蛊、从而脱胎换骨的秘诀。他照方采集药材,又费了千辛万苦,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条奇毒的五步蛇,以各种珍奇的药物毒物饲养。那蛇体色本是玄色,服了百草后渐渐变红,喂养二十年间,蜕皮换血六次方才化赤。因此拐道人虽从塞外应聘来到洛阳,却也将这条累赘的大蛇带在身畔。眼见功德圆满,只要稍有数日之暇,师兄弟两人就要吮吸蛇血,静坐修功之后,便可养颜益寿,大增功力。哪知蛇血突然被人吸去,岂不令他伤痛欲绝?
钟离绪定了定神,见蛇颈血液未凝,知道仇人离去未久,当下疾奔出房,跃上高树,四下眺望,只见园中有两人正在僵持。他怒火如焚,循着蛇血的腥气便来到一处庭院,只见院中亭子里曹操一人赏雪饮酒。
钟离绪甫近身,便问道腥气,怒喝道:“曹公子,是你盗我宝蛇?”他想这宝蛇古方隐密异常,谅曹操这小子决不能知道,必是另有高人指点了他来下手,十之八九便是许虔。
曹操不惊于色,心思九转,便明白了那小娃定是因为杀了钟离绪的毒蛇才身中剧毒,便道:“原来房中害人的毒蛇原来是你养的。”
钟离绪听闻这厮承认,闻到他身上药气,恶念陡生:“他喝了我的蝮蛇宝血,我立即取他性命,喝****的血,药力仍在,或许更佳也未可知。”想到此处,不禁大喜,双掌翻飞,数招间已抓住曹操手臂。钟离绪拿住他左手脉门,张口便去咬他咽喉,要吸回宝血,收受这二十年采药饲蛇之功。
卫觎连抢数次,不论如何快捷,总被屠人狂毫不费力的挡住。此时屠人狂如要擒他,可说手到拿来,然见袁绍在旁观看,便乘机露一手上乘轻功。
卫觎暗暗着急,忽然停步,道:“只要我一出这门,你不能再跟我为难,成不成?”
屠人狂道:“只要你能出去,我就认输。”
卫觎叹道:“唉,可惜大哥只教了我进门的本事,却没教出门的。”
屠人狂奇道:“甚么进门的,出门的?”
卫觎道:“你这路‘移形换位’功夫,虽然已很不差,但比起我大哥可还差得远,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屠人狂怒道:“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你大哥是谁?”
卫觎道:“我大哥的名字说出来只怕吓坏了你,不说也罢。当时他教我闯门的本事,他守在门口,我从外面进来,闯了几次也闯不进。但似你这般微末功夫哪,我从里到外虽然走不出,但从外面闯进来,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屠人狂冷笑道:“从外入内,跟从内到外还不是一样?好!你倒来闯闯看。”当即让开身子,要瞧他从外入内,又有甚么特别不同的功夫。
卫觎闪身出门,哈哈大笑,道:“你中计啦。你说过的,我一到门外,你就认输,不能再难为我。现下我可不是到了门外?屠人狂是当世高人,言出如山,咱们这就再见啦。”
屠人狂心想这小鬼头虽然行诡,但自己确是有言在先,对他这等后辈如何能说过了不算?胀红了脸,一时无计可施。
许攸却哪能让卫觎就此脱身,双手连扬,两枚方孔激射而出,从卫觎头顶飞越而过。
卫觎见方孔双双越过头顶,正自奇怪此人发射暗器的准头怎么如此低劣,突然间当的一声,背后风声响动,两枚方孔分左右袭来,直击后脑。原来许攸发出的方孔算准了方位劲力,方孔在廊下大理石柱子上一撞,便即回过来打向卫觎后脑。方孔所向,正是要害之处,卫觎无法挡架,只得向前急跃,身刚站定,后面方孔又到。许攸奇发连珠,十数枚接连不断的撞向石柱,弹了回来。卫觎闪避固是不及,伸手相接更是难能,只得向前纵跃,数跃之后,又已回进了大厅。
千金散尽还复来,这许攸学的是春秋陶朱公的本事。
许攸发射方孔,只是要将他逼回厅内,其志不在伤人,是以使劲不急。众人喝彩声中,许攸挡住了门口,笑道:“怎么?你又回进来啦?”
卫觎小嘴一撅,说道:“你暗器功夫好,可是用来欺侮小孩子,又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