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背着一座山一样。
他走到黑面老道身旁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歪就朝着地上倒去,他连忙拉起老爹,不让他躺进血水里。
这时候护卫头子的鼻子也开始流出血来,嗡嗡的耳鸣声越来越大,根本让人无法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只有一个想法,接近血魔,一刀捅进血魔的身体里。
护卫头子一手拖着老道,一手拿着匕首,艰难地朝着血魔走了过去。血魔一动不动的站在青铜棺里,直勾勾的看着他。
在护卫头子走到青铜棺面前时,耳朵里也开始流出了血,他感觉自己的神智开始变的模糊,眼前的东西渐渐的朦胧起来,身体像是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忽然间,他看到妻子赤身裸体的站在青铜棺里,对着他笑,笑的很甜,一会又看到年幼可爱的儿子张开双手要他抱,人们说人在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难道自己死前最想要见到妻儿么?
他渐渐的开始闭上双眼,感觉时间似乎停了下来,耳朵里也没有了嗡嗡的耳鸣声,四周十分安静,一种祥和的安静,他的刀落不下去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典韦老爹不知何时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起,他看到恍若无事的典韦他爹,嘴艰难的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不过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这才恢复神智,强打起精神。可是眼前看到的还是妻儿变着的容貌,不是血魔。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他终于有了勇气拿着匕首就朝自己深爱的妻子的心口扎去,出刀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对不起!”
虽然他知道这是血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妻子。
匕首扎进他妻子的身体时,心爱的人瞬间又变成了血魔,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叹息,女人的叹息声,很像心爱的人的声音,似乎是整个墓地在叹息。
然后整个墓室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地板也裂开了好几块,血水全部流进了缝隙中。血魔眼睛便成了血红色,随后身体开始融化。他看到血魔的胸前有一块红色的东西,好像是一块玉石,当下没有多想,便要伸手抓来。
“贼子坏我大事,纳命来。”
只闻一声怒喝,墓室中虚空洞开,伴随五行运化,五彩流转,一道崭绝身影,伟然现世。
但见他头带黄巾,脑后飘双叶,额前按三光。道袍玄黄分阴阳,踏云脚登步龙虎。
乍现一瞬,那护卫头子便如压着一座大山,感觉身体动弹不得,黑面老道也忽然清醒了过来,怔怔望着那道人,似是不可置信,歪头便没了气息。
这时脚下的地板也抖动着裂开了,巨大的裂缝,下面是无底深渊。
整个墓室马上就要坍塌了,青铜棺最先掉了下去,典韦老爹忽然抓住护卫头子笑了笑说:“你很有勇气,接下来看我了。”说话间,两人身形不住下落。
典韦老爹扯住那护卫头子,凭地生出一股风来稳住两人身形,只见他接着脚踏罡步,口子掐指捏诀:“风巽为足,雷震为轮,离火为骨,坎水为形。”
话音刚落,脚下地水火风翻涌之间,无尽深渊不住鼓动,大地浮现,将两人托起。
随着“噗通”一声,护卫头子感觉自己掉进了水里,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口鼻间腥味翻涌,睁眼一看,竟是已在山上血池。
护卫头子连忙站起来,发现几人在旁边躺着,或昏迷,或挣扎。他连忙把了把几人的脉搏,有些微弱,不过没有什么大碍,总算送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自己一行二十多号人,如今只余六人不免潸然。
他打量了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不远处是那座骇人的墓室,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这时,墓室那边传来轰隆声响,乱石崩飞间,两道人影暴冲上天。
半山坡上,张玲珑三人闻得巨响,方知前方情况有变,猛然抬头望天。
只见天上风云变幻,莫名道人端坐四象,双卫随伺,全然崇匠风采。
“卜己,没想到你的治下还有这等人物,此番血魔被毁,你敢当何罪!”那道人朱唇轻启,自有一股威严,摄得身后护卫卜己骇然。
卜己被长辈问罪,颤巍巍道:“仙师恕罪,小人这一年来战战兢兢,唯恐造魔一事败露,哪敢对外走动?”
“多说无益,回去自领两百法鞭。”那道人喝退卜己,抬眼注视面前的布衣仵作,弓手道:“阁下好道行,可敢报下姓名。”
“染尘容易出尘难,不断尘劳总是闲。情性攀缘空费力,不成道果也徒然。”典韦老爹笑吟吟唱到。
“原来是上清派的出尘子,没想到阁下竟然隐居在此。”那道人听他唱完,便料到来者乃是道门上清一派的出尘子,心思转动,上清派的云笈七子道法精微,听兄长所言,在天机卜算一道更是穷究极人,此番若是能招揽入伙,对今后大事定有襄助,那血魔之事也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