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自己曾经回答琉前辈的话,无论顺天逆天,我只想随心所欲。既然随心所欲,而我喜欢魔界,那我就不去天界,心里已有决断,不再纠结。
“萧凉。”云月一副疲惫的样子,似乎经历了很多事。
“云月。”
“你还记得我啊。”
“自然不敢忘却。”
“没想到再次见面又是这样。”他轻笑了一声。
“还是不同的,上一次在我昏倒之后可是遭遇了不小的报复。”我笑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无奈。
“可是这一次,很可能你就会死的。”云月态度一变,眼神中充满野心,本来还对温牧的话有些怀疑,现在却是肯定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叹了口气,云月的变化的确很大。
“可是这件事根本和你毫无关系,你能忍受的了这样的委屈?”云月眯起眼睛,情绪激动。
“一直以来不都是与我不相关的吗。”我笑笑,有些明白云月的歇斯底里了。
“……还真是这样。”云月忽然笑出声:“我救你出去,你帮我夺得西方。”
“你夺得西方会怎么做?”
“自然是与江天佑等人联手将东方分而化之。”云月的眼神中有一丝渴望。
“为什么呢?”
“我想回家……我的国家在东方,虽然东方夜治理的很好,但它是我的国家!”
我轻轻笑了,很像是那个时候的我,完全不考虑其它,只想着报仇,却又对江天佑无法下手。
“我死不了的,会有人来救我。”我明白月奇的能力,更清楚墨轩的性格,他们一定会来的。
“会死的,我在这,你没有反抗的能力。”云月说的很认真。
“我说了,我死不了的。”我心里明白,云月根本没办法杀我,就算是温牧为了稳定大局,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让人杀我。
我俩对视良久,似乎想在彼此的眼睛里读些什么。
“你说得对,你死不了的。”云月叹了口气:“但是我现在在这,多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怕死,所以你觉得我会怕什么?”我笑了笑,这么久的训练我的身体强度已经比当初好太多了,而且这段日子天天受伤,习惯了。“我记得当初你还是希望国家和平安定的吧。”
“是啊,和平安定。”云月的目光暗淡了:“我相信东方夜,但我无法相信凌然!”
“凌然是我和东方夜同时看好的,我们的眼光有那么差吗?”我半开玩笑的说:“他的理念的确与东方夜不尽相同,但我仍觉得他做的很好。”
“好?他在东方下达了防盗令,东方才统一多久,还有很多人没有工作,他们怎么办!防盗令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我看着云月的无理取闹,也不多说,云月其实都明白,这个时候农商刚刚发展,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东西平白失踪,没有地没有本钱的人迟早会有自己的饭碗,此时发布防盗令在合适不过。
云月忽然安静下来,笑了笑:“我很可笑吧。”
“还好。”
“我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借口……其实我就是……想家了。”
“不必拘束于此。”我闭了闭眼:“你可以去东方那边做个城主,如果你有能力的话。”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云月叹了口气:“我没办法活着离开西方的。”
温牧其实真的适合做个皇帝,求贤若渴,鞠躬尽瘁,但是离他近的人也注定会离他最远。
“我去说。”我点点头:“你能离开的。”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但我看到了感激的背后深深的绝望,他曾是皇子,若非东方夜不留恋于此,不然即便是东方夜,恐怕像他这种状况,一定是活不成的……
“谢谢。”
“无妨。”我叹了口气,看着缓步而来的温牧,其实我知道,云月就连这座地牢,也许都出不去。
“你来了。”云月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早就该来了。”温牧也叹了口气。
“是啊,早就……该来了。”云月笑着,连反抗都没有。
温牧缓缓的抽出佩剑,脸上却凝固着悲痛。
“让他走吧。”我忽然出声,温牧回头看我,知道我一定会说话。
“你明白你说这句话需要付出什么后果吗。”温牧提着剑,瞥了我一眼。
“能有什么后果,老朋友说说情而已。”我知道温牧想做什么,但是我没办法答应他。
温牧愣了愣,忽然笑了,“可以,你走吧。”温牧收起佩剑,干脆利落。
“为何。”云月脸上不知是悲是喜,充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