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萧瑟浸骨……乌乌愈郁沁心……
陈鼎盛一人立于河水之上,被两口棺材前后夹住。心里猜测着眼前这两口棺材是不是正主安排的压轴,体内飞速周天游走运法小心防备。不过好在,这次没了累赘,不至于受制于人。不过真是苦了自家兄弟,自己拖着俩还要解决掉另一口棺材……
小半刻前,王羲皓肩上扛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罗忻找到了他。没见着他有多大反应,鼻孔哼着烟,瞄了眼罗忻。
“呼……这小兔崽子怎么了?”
“被十几人袭围,伤应当是徒手没能挡住,被飞箭洞穿后再刺穿的右肺”
“嘶……人呢?”他缓缓过肺吐烟
“被我杀了”
“没有消息?”
“这种人基本是死士”
“你是怕费劲”
“……”
“呼……自己把你徒弟带走”
“他留下来能帮你”
“嘶……拉倒吧,死了赔不起你”
“不用你赔,死了全是他自身不济”
“呼……赶紧的,哪儿那么多话,娘希匹的”
“……那好,回来后府上我请酒”
“嘶……请酒干啥,你老哥我没酒?滚了滚了”
“那……你多保重”
“…………嗯,知道了”
等人没了影,他缓缓闭上了眼,点点儿呼出喉肺浊白。
依旧闭着眼,拉长了声道
“出来吧”
“嘭!嘭!”
两道破水声!从河中带出两口棺材!“哐”砸在他的前后方
“刚才是有一口去追我师弟了吧?倒不如叫回来一起对付你爷爷我胜算大一筹。”
他睁开双睑,持着短烟筒一下两下磕着,“吭吭”两下,把还在燃的火星磕出去。
“你们还是莫要贪心,想着一口吃下两把荒器,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没台阶下”
棺材板自内推开一条窄缝,内里探出一段枯黑手骨。磨耳可怖的沙哑从内传出
“桀桀桀桀!死到临头还装!把荒器痛快的交给我哥俩!能考虑给你个全尸!”
“就凭你们这两根烂蒜头?现在这世道就连只敢在地里埋着藏着的臭虫也敢出来放屁了!”陈鼎盛嘁声,瘪着嘴唇,单眉高扬,这不屑写满脸上。
但本也就应当如此,眼前这两口棺材无非就是有点儿能耐且自知命数将尽的修者把自己封进刻有“八易阵”的棺材里的小儿手段。依着此法险险躲过天数,吊着半条命躲在棺材板后,日夜还得提心吊胆防着天道把命收走。往往就只能一心求得能有朝一日,寻到机缘。从天道那儿抢走多的命数壮胆之后,才说敢从棺材里出来。
在江湖上,人称这种路数为“弃六道”,是属于那下下九流路数。因这类人逃了天命,离了六道,故而等同于永世不能轮回。而归在“弃六道”路数里的人都被戏作“老房人鬼”或简为“房鬼”
“桀桀桀!留有全尸你不要!那就把你化成尸水给吸了!”
“那就来啊!带把儿的就别隔空放臭屁!娘希匹的!你那露出来的半截烂骨头也不怕这一道天雷下来给你劈散咯!”
做了“房鬼”,实力大多十折半数。这“生前”本就没多有能耐,那“死后”还能想着蹦多高?而阳火克阴罗,陈鼎盛的火元修持本就不惧。就算的“两只老鬼”捅破了天,得过逆天机缘,修持极强。把这一碗水端平来论,他拼掉命也能带走这俩,彼此也不过五五开罢了。
可他心里还是存着能快不慢的小心思,毕竟那已走水路去追王羲皓的那一口老房必定是这仨里的最强。自家兄弟带着俩,施展不开,要是遇上了,还是有那么些许挂心。
陈鼎盛故作不可耐的表情,深压眉头,轻蔑眼神尽露。“赶紧的,是个带种儿的他娘就过来把我给分尸咯!大爷可没功夫扯玄经!”
棺材板后,那磨人心神的嘶哑笑声“桀桀桀”
声刚起,陈鼎盛就开始受不住了。咂嘴皱眉,鼻孔哼哼……摇头皱眉模样
“娘希匹的!他娘的别开口就笑!老不死你声音难听又渗人!”
未接喘气,开口哂笑道
“咱今天在这儿把命都摆桌上!能耐不够不怨人!自己把命留下!大爷我就数三个数!咱同时动手!就算死你大爷我也是峰头朝天立着死!”
“一!”
正所谓:邪不胜正!也所谓:锅是铁打的!还有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更有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简言之,陈鼎盛张嘴才报了一个数,而后这瞬间就浑身上下充满凛然正气……端是无比正义地……出手抢攻……
这时道貌岸然显然不足以形容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