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也罢,如果这两个家伙,真心愿意归顺我军,招徕到我手下,还真是件不错的事情,其实我挺喜欢他的勇气和能力。”乌鸦转头又说。“但,如果不愿投降,就必须立刻处死!不能为我而用,迟早会是祸害。传我命令!北门一般部队停止攻击,投石机进入射程后,攻城部队立刻快速展开,目标是拆了北门!绝了他们的念想。”
“是!大人!我立刻传令下去!”传令兵已经明白了乌鸦的意思。
“嗯……下去吧……”
等到帐篷内再次安静下来后,乌鸦扶着自己高高的帽子,忍着头痛,想抽空多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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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影将一根长长的锁链捆绑在自己的刀柄上,折叠收藏起自己的斗篷,然后舍弃了战马,一身不吭扛起一根圆木混进了攻城部队的采石方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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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乌鸦的命令层层传达,洛阳北门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死亡一样的安静,常规部队停止了进攻,都远远躲在鹰眼的射程之外。
城楼飞檐上的鹰眼回着气,得到了难得稍事休息和喘息的时机。
可久经沙场的他,心底却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多年的出生入死,使他锻炼出了一种对危险敏锐的直觉,这种奇妙的第六感眼不会也同样拥有,有一个公用的名字——“兽性直觉”。
鹰眼左手压着自己的斗笠,开始思考:如果我是敌军的统帅指挥,我现在会怎么做?
面对无法逆转的单兵劣势,恐怕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发动攻城器械了。
投石?井阑?冲车?云梯?
接下来我将承受的是……
轰!!!!!!
还没等想完,鹰眼就被巨石轰击所卷起的冲击卷倒。
混蛋!
该死!
投石车!
是投石车!
鹰眼挣扎着爬起,从震荡和瓦砾间,越过四散的椽子,跳下城楼,用漂亮的前滚翻卸去大量的惯性,在破败的城墙上飞奔。
刚才那第一发投石,正正击中北城门楼!侥幸穿越坍塌的鹰眼终于醒悟:目标是杀死我!同时摧毁整个北门!
完全不顾念当年的同僚之情啊!
鹰眼一手持弓一手压紧斗笠,在城墙上奔跑,寻找新的点位。
攻击还远远没完!现在才刚刚开始!数十架器械同时发力,巨大的石块正遮天蔽日、成群结队从天而降,轰击卷起剧烈的风。嗖!嗖!嗖!嗖!咚……咚咚!
咚!
纵人的力量再强大,在面对城兵器时,依然会打心底里无可奈何,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鹰眼的脚下,被一块巨石击中。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大地都在剧烈的上下颤抖,尘土飞扬,身上头上碎石一顿乱打……
城楼被彻底摧毁,打成了横飞的破木废瓦,鹰眼在被轰飞前,还不忘抓了一大把箭放入自己的箭囊中,紧接着就被直接锤上了天。他用尽力量调整在空中的姿势和位置,才勉强翻滚着落在城墙上。
高大坚实的城墙,被投石多处击毁,几块巨大的石块甚至镶嵌在了城墙上。
有些石块甚至飞越了城墙,落在城内的街道和胡同里,接着惯性横冲直撞,在市区里打滚。所到之处,只听见一片惨叫声,沿途一路房毁人亡!
混蛋!这就是战争么!!!
鹰眼无力的趴倒在城墙上。
现在怎么办?
我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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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斛律光却站在投石车阵旁,大笑看着城楼坍塌:“我看你鹰眼这回还不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娘不弄死你!”同时拔出长剑直指洛阳北门。“第二轮,准备!放!!!”
很快,前进的队伍就轮转到了杨影,现在杨影才知道他肩上扛着的圆木是用来干什么的:是用来向投石车运送巨石的。杨影按次序在自己的位置上放下圆木,然后就和其他人一起使劲推动上面的巨石。
“快快快!快推!”监工军校挥舞着皮鞭。“快着点!”
这时杨影才发现和自己一起干活的叛乱军士兵们不仅都没穿铠甲,甚至可以说是衣衫褴褛,一个一个骨瘦如材,面黄肌瘦。看来不是老弱残兵,就是被抓来的壮丁或者百姓。但是杨影不敢说话,怕周围人听出自己使用的不是晋南方言被识破身份。
很快石块就被推送到了高大的投石车后面,投石车是一种木制的攻城机关,由底座、支架、杠杆和操作机关组成。杨影和众人一起将石块推至支架中间,砲手放松机关让杠杆翻转落下,众人将石块捆缚在杠杆的发射端上,然后一起用力向后拉连接在杠杆机关端的绳索,砲手们则借力卷动轮轴,收紧发射锁,让杠杆蓄力,这样就做好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