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跳动的赤色火焰。
“蜘蛛将军”燕不回,嘴角向上一掀,露出一个不可一世的笑容。
她身披铠甲,背负八剑,腰挎箭袋,肩挽雕弓,身负这么重的装备,跃然马上竟敏如猎豹、雄如狮子。“全军听令!兵贵神速!一日行军八百里!迟慢者斩!”
随着传令兵一层一层的高喊,她用力策动缰绳,黑马一跃而起,长嘶一声,直冲而出!
大军全部奔跑,万数人马从咸阳城角的军营中,列队直冲出来。
燕穆凌纵马在军队中腰从令:“战车擂鼓,全军奔跑,日行八百,违令者斩!”
战车阵一出城门便开始擂鼓,鼓声震天,刀戈向前。
“别人出征都是先祭天祭地,再祭祖祭旗,可‘蜘蛛军’为什么从来什么都不做不说,还在前后一个时辰之内分部出击,为什么不一起出兵,为了看上去兵势大些?”苏子云骑着一匹白马,可算从行伍的侧面赶上了燕穆凌,因为颠簸的缘故,衣冠不整的。
“哈哈哈……这不是军师大人么?”燕穆凌一脸轻视的看着这个已经出征了依然军容不整的‘白衣书生’,放缓了速度,边走边说。“要不我就说你是策略的专家、用兵的外行。那祭来祭去的不过就是为了振奋士气,可‘蜘蛛军’向来都是看军令行事,本就无所谓什么士气不士气的,繁复的礼节,又不与胜负有直接关系。关中连年用兵,国力民力都是消耗巨大,自然能省就省最好。至于为什么分批出城嘛……谁能说咸阳城内外不会有高欢的眼线谍报?这样出击可以让对方无法探查到我们具体的人数和兵力部署。我家主人燕不回,可是纵横疆场十载、曾与南寇陈庆之交手都不落下风的大将啊!甚至可以说是帅才也不足为过,你这种小书生怎么能够理解?”
“你说的可是中大通元年凭七万骑兵袭取荥阳的‘白袍将军’陈庆之?”苏子云皱眉不可思议的问。
“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个陈庆之么?当时陈庆之七千破七万,一举攻陷洛阳。当时的权臣大将元天穆起兵百万讨伐,陈庆之竟摆开阵势背城而战,三天连打十一仗,竟把元天穆的大军揍得望风而逃。”燕穆凌睁大了眼睛,侧脸看着子云说。“那年,我才刚满十一岁,才被燕将军带进府里作丫鬟,就知道天柱将军尔朱荣派使者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到咸阳请主人出关对敌,印象深刻!”
“哦,难怪……那年我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在清溪读书学习,虽然知道起了兵事,可因为隐居幽谷,所以并没有太多实感。”苏子云也是回忆说。
“主人就统帅着不足九百的家兵家丁前往前线助阵了。”
“啥?”苏子云不可置信的看着燕穆凌。“你可不要耍笑我啊!百万雄师尚且不敌,九百家兵能干什么?送死么?”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送死么?”燕穆凌不服气的反问。
“当然不是!”
“为什么?”燕穆凌步步紧逼。
“因为我亲眼看见了名不虚传的‘蜘蛛军’,不论从纪律还是作战方面,都具有出众的实力,又有充足的粮草,只要指挥得当,定能获胜!”苏子云打开折扇道来。
“那时,也和现在一样。再说了,主人早就想会会这个当时名扬天下的‘十将军’之首了”燕穆凌得意的说。“就是我家主人献计:不管‘白袍’,偷袭洛阳,使陈庆之失去根本,让他撤退的。怎么样?这招数厉害吧?”
苏子云低头略一思索。“的确妙计。如果是现在的我,也会这么做……”
“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竟然拿主人自比,不要脸!”燕穆凌嗔道。
“呵呵呵……是么?”苏子云胸有成竹的摇扇颔首“可我是绝不会安于这点成果的。陈庆之失去根本,粮草不济,继续北伐迟早败亡,必然选择南逃。如果我是领兵统帅的话,我一定会在对洛阳发动袭击之前,就在‘白袍军’的退路上设下三重埋伏,谅他白袍将军是天神下凡,也插翅难飞,死无葬身之地!”
“啧啧啧……哎……”燕穆凌摇头叹气。
“你叹什么气?这计不好?”子云脸都气绿了。“你不懂兵法,我依旧和你认真探讨,你反笑我。”
“我笑世人只知‘白袍将军’为‘十将军’之首,不知我家主人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为何?”
“主人常说,‘天时地利可胜雄兵百万’。”燕穆凌扶正颠歪了的箭筒。“那匹夫元天穆的军队早就吓破胆了,白袍军撤退时竟无人敢追。主人无奈,就自己引军埋伏在淮河上游,待陈庆之引兵半渡,便掘开堤坝。”
“……”苏子云稍一迟疑,想象了一下当年的场景,立刻喜上心头。“喵,妙计啊!”
“那,知道了真相的你,现在还觉得陈庆之是军神下凡么?”小凌反问。
“这……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终究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人。”苏子云眼看前方群山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