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墨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师傅,又看了看哭的旁若无人的祐焕师兄,虽然累死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可是师兄已经哭成这样了,总得安慰安慰吧。棋墨本能的走到梁祐焕身边,掏出随身携带着的纸巾递到了梁祐焕面前。好在梁祐焕并没有让棋墨懵逼太久,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自责的哽咽说道:“刚才在医院门口,师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弟子身边,弟子还欢喜着师傅功力又精进了,真好。可是没想到,师傅的内力竟已损耗到不足原来的五成。弟子还记得刚入上清教的那年,南方修正一道的道友派人来咱们教中斗法,当时教里没有人愿意出山应战,都怕在比试的过程中出什么意外损及自身,只有师傅站出来说,不能让人看轻了上清教。后来师傅与那位道友果然双双受了重伤,当时姑苏师伯就嘱咐过师傅,五年内不要轻易动用内力,才能彻底复原。可是师傅刚才说为了救弟子,师傅夜以继日的用内功护着弟子的心脉,这才不过两年光景啊。想来要不是因为弟子,师傅也不至于元气大伤,弟子对不住师傅。”
梁祐焕越说越愧疚,眼瞅着双膝弯曲,就要长跪赎罪的节奏,柯怀古连忙抬手扶住他,温和的说道:“祐焕,你也不用如此自责。为师在第一天做你师傅的时候就对你说过,磕过头敬过茶,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在上清教,你与我是最亲近的人。从此以后你在外做的任何事,别人看到的不是你梁祐焕的好坏,而是我柯怀古的品行,所以你断然不可随意惹是生非,否则为师定不轻饶。但若有人故意欺辱于你,自可回来和我说,为师替你出头。师傅师傅,亦师亦父,除了教你育你,护你也是为师应尽的职责之一。四年前的那场重伤并非只有只有你记得,别人自然也记得。你以为对方为何要冒着风险偷玄清剑叫杜迷津取你性命?你和杜迷津不过是本教末代弟子,就算再出挑,又能真的妨碍到谁呢?那不过就是算准了为师一定会拼了性命的救你,不管最后你救不救的活,都会对为师造成重创,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所在。所以说起来,你这险些要了性命的重伤还是因为为师才受的,为师怎么能弃你于不顾呢?好在你现在平平安安的站在为师眼前,也算不辜负那些散去的功力了。再说咱们习武之人,哪一个人的内力不是一点一点自己修炼得来的?内力没了怕什么,为师不是照样可以用清高在你这样的小高手面前来去自如不被发觉吗?看开些,只要师傅还硬朗,内力总能再练回来不是?你又何苦哭的像个姑娘家一样,倒叫你棋墨师弟看了笑话。”
梁祐焕此时情绪已经有所平复,再加上柯怀古一直劝慰着自己,他当然知道师傅的苦心,又有棋墨站在身边,这样哭法确实不成样子,于是梁祐焕长喘了几口气,抑制住悲伤的心情后,对柯怀古朗声说道:“刚才是弟子失态了。如师傅所说,现在教中局势纷杂难辨,掌门之争已然势成水火,师傅明知别人是借弟子消弱师傅的能力,还愿意牺牲大半功力救弟子,弟子当然对师傅深信不疑。”梁祐焕表完态,看着柯怀古老态龙钟的样子,又实在气愤难平的说道:“之前利用弟子坑害师傅还不算,现在下了山,还要做这些不光彩的手段,这秦济世,师伯也太过分了吧?”梁祐焕本在起头说,说话不管不顾,然而说完“秦济世”的名字后,见柯怀古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只得别扭的又加上“师伯”二字,可心里对这个所谓师伯,确实再难有所尊敬了。
柯怀古见梁祐焕生生改了称呼,也知他心中气闷,还肯顾及自己做做样子也就算不错了,带也不强求态度,直接说道:“若放任你与杜迷津重修旧好,****在一起,难保哪日你们不会忆起从前的岁月,到时候玄清剑的事也就彻底瞒不住了,这对当初一手策划的人来说,肯定是个不小的威胁。而且杜迷津此次下山的最根本目的,为师也已经打探出个大概,据说是要找一件叫做‘天玑石’的宝物,相传此物从上古时期就有,本是天上星辰陨落,再加上受日精月华,得此宝物之人定能得偿所愿。现在教中大家都在抓紧一切机会和可能,为了掌门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你是我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若你与杜迷津有了私情,就算她寻得天玑石,谁又能保证天玑石最后不会落入你手,为为师所用呢?所以前因后果,你与杜迷津都不能继续在一起,这才是这个人对你二人穷追不放的原因。现在为师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是推测,所以为师并不能告诉你这个人是否就真的是你秦济世师伯。但无论他是谁,他眼下的目标都是拆散你与杜迷津,而你若想知道真相,也只能和杜迷津在一起,看到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
柯怀古说完这些,突然对着无聊了半天傻站着的棋墨招了招手,说了句:“棋墨,你过来,到为师身边来。”棋墨应声走近柯怀古,迷茫的看着他,之间柯怀古对着梁祐焕问道:“你一定奇怪,为师整日里都在自己的屋子内打坐练功,对于这些外界的事怎么能知道的这么详尽对不对?”
其实这个问题梁祐焕已经费解了半天了,只是柯怀古不提的话,他作为徒弟实在不好问。这会儿听到柯怀古主动这么说,也就没出声,算是默认了。柯怀古见了梁祐焕的反应,笑了笑,将棋墨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