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旻尴尬地道:“这个,这个,我出门游学多时,现在家主的情形,真是知之不多。”
齐王点点头道:“少年人就应该多出去长长见识,以后入朝为官可就没那么放松了,不过也不能让你闲着,敬炅,你把手放下吧!”
齐王叹口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李闵的事就先吊着,他要是三天之内回到营中,本王就案他个治军不严之罪,这是本王的底线,启业,你莫要重寸进尺了!”
敬炅叩谢道:“王爷圣明!”
齐王道:“谢旻从小就聪明,这回和邺王谈判就让他做你的副使吧,有问题,你们商量着办,别有事没事就往我这里跑,要是什么都由我来办还要你们做什么!本王只想看结果明白吗!嗐!陛下如今还在金墉城中也不知道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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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的西北角有那么一片地是被城墙圏起来的,据说修这座城的时候是为了用作最后的堡垒,可是谁也没想到,它却成为了困住皇家人的囚笼,以前他前过皇后,现在在关的却是皇帝。
天早已经黑了,可是屋里没点灯,不是不能点而是不让点,不让点的那个人跪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穿着黑色的龙袍,头带通天冠,月亮下面色惨白,两个显出病态的红润,他两手紧紧地攥着,目视前方。在他的目视下一个宫装丽人走了进来,屋里没有点灯,她又是背对着月亮,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在这个世上,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分辨出她是谁的也许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坐在黑屋子里的这个人,另一个就是李闵。
“你终于回来了。”
两个黑衣从走进来,看了没看他,他也没看他们。
黑衣人点上灯,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看着她,从上到小,一丝一丝地看,她站在他的面前,如同十年前一样,那时她满怀心喜,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历尽沧桑,她早已经心如止水,若是还有什么涟漪的话就是那个黑牢里,面容都没看清的少年,若是能再选一次的话,她就是死也不会再走上这条路,一想起出嫁那天的情形,她便安定下来,因为这是冥冥中的天意,不然她的嫁衣为何会突然燃起来,既然是天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是那个少年是何人,他现在在那里,她从他的身上第一次觉自己像个女人。
“你回来了!”
“见过陛下!”丽人淡淡地说,和往常一样。
“你气色很好。”
丽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个蜡人。
“咳咳!你这个贱人!”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按着地上的席子,十指发白,盯着她,如同是只受了伤的老狼,道:“他,他是何人!”
丽人笑起来,如同是牡丹绽放。
他看得有些痴了,有多久没见过她这样笑都了,很久是多久,上一次还是在大婚的那天,她真美呀,就像是九天的仙女以至于他连碰也不敢碰!是谁!是谁动了我的仙女!
他内心里狂叫着,可是他不会叫出来,就算叫出来也不会叫人听见,因为他是马家的正朔!是宣皇帝的嫡孙!
丽人嘴角挑起,看着痛苦中挣扎的他,道:“你一个连妻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有尊严吗?!”
他怔怔的看着她,这是第一次,以前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不对,她这个贱人!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在何谁说话吗!这个贱人,我是皇帝!我是天下共主!这个天下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我的!
他猛跳起来将她按倒,掐着她的脖子,怒道:“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这个贱人!你是我大宋的皇后,你这个贱人,你还有何脸面见我大宋的列列宗!”
“陛下!”
不知道何时屋子里站了另外一个人。
“陛下,请您放手。”
“你是何人!”他松开她站起来,正对着那个新来的人。
“臣叫黑乌,是谷大人手下的走狗。”黑乌蒙着面,面罩上的两个黑洞里透出幽蓝色的光。
黑乌走上前去扶她。
“住手!大胆的奴才!她是你能碰的吗!”
黑乌手僵在那里。
丽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黑乌道:“你们把我从这个废物身边掠走,又把我送回到这个废物身边,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黑乌后退一步,看着两个暴怒的人,嘿嘿笑了起来,笑声阴森森的似乎带着凉气,长揖及地,道:“陛下!”
“陛下!”他脸的红韵又多几分,盯着黑乌道:“你方才叫我陛下!”
黑乌低着头道:“臣一进来就叫您陛下!”
“是,是,是,你一进来就是这么叫的!我怎么会不没注意!怎么会!”
他在屋子里起了两圏,猛然回头看了黑乌一眼,坐回去,强忍着心里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