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玄阶极品的飞行法宝‘玄天船’内,俯看着燕国的茫茫大地,姬成周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为自己坐拥这方圆数万里的大好河山而豪情万丈,另一方面却是憋屈。自己堂堂一国之君,还要附庸着一个修真宗门,心中不禁忿然。一派山门的掌门人对自己一国君主居然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态度,一纸传书,就要自己亲自登门。
身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华夏七国,除了秦国有这种底气,拥有自己的修真宗门,敢和天下任何一派叫板,还死死的将其他宗门压制。秦国的另外四个修真大派:天府书院、先天宗、炎魔宗、五台门。哪一个不相当于是秦帝国的附庸。
再回看山东六国,哪一个不是依附在修真大派的羽翼之下。赵国、燕国依附于玄水门;齐国依附于稷下学宫;楚国依附于正一门;魏国依附于道德宗;韩国虽然不依附于哪一宗哪一派,但是韩国宫室已经被彻底的架空开来,现在的韩国不都是曹家和李家的天下么?曹家出了个归元期的陈王曹植,李家一门四化神、其中李元霸更是化神期的佼佼者,极善于战斗。
这天下,终究是修者的天下,实力决定一切,要是我姬家也能有像‘阿房宫’这样的直属大宗派,燕国要上多少个台阶啊。姬成周看着脚下白云快速退去,心想,我姬成周若不是元婴期,而是归元期修者,他秦国还敢对自己如此嚣张?只怕是早早将姬无衣那逆贼抓了送到我脚边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自己在怎么努力,也只是个元婴期,连化神都进阶不了。
胡思乱想间,宝船已飞至长白山山腰。望着高高在上的玄水神殿,俯看山间广厦千万间,金碧辉煌,人流涌动,一个宗门,其繁华程度,比起自己的首都蓟城也不遑多让、甚至说更胜一筹。上千万门人子弟,势力何其庞大。
姬成周虽为一国之君,也不敢将宝船直接驾驶到山巅,那就等于是挑衅玄水门的权威了,自己可不是秦帝嬴子婴,姬成周苦笑的走出宝船。
与迎客道人说明来意之后,姬成周拖着用荆条五花大绑的姬无涯,缓步走上登山的山道。这山道名曰登天道,已是玄水门核心区域,来往弟子不是特别多,但也不少。核心弟子、各堂长老护法都是能自由出入的。
看着昔日同门射过来奇异、鄙夷、嘲笑等各色目光,姬无涯心如刀割,感觉自己堂堂太子的尊严被打入了尘埃,一切种种,都是因为你姬无衣,有朝一日我要让你姬无衣受到千倍万倍的惩罚。
姬成周将儿子五花大绑,也是不得为而为之,美其名曰,负荆请罪,其实只是在给丁令威表达自己的态度而已。
玄水神殿,气势恢宏、耸立于长白山之巅,高耸入云不知其几百丈。
推开神殿厚重的大门,阳光照进宏伟的殿堂,只见殿堂进深及长,起码有八百余丈、宽度也超过四百丈,高度也逾百丈,空间之大,令人震撼。
姬成周不是第一次走进来,但每一次走进神殿,都令他惊叹不止,自己的皇宫比起这神殿简直就像乡野间的小茅屋一样简陋。
大堂深处,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大门,面朝墙壁静坐着。对比起这神殿的恢弘巨大,这身影显得无比渺小,但处于神殿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因为你只要看见这个身影一眼,就会完全被他的气势所吸引,进而慑服。
这佝偻的身影正是玄水门掌门丁令威,华夏神州最顶尖的强者之一,一身修为已经到了归元期巅峰,只差一步就进入仙人境界天元期。
面对如此巅峰的强者,姬成周心中不由得忐忑,拉着儿子一下就跪伏下去,一步一叩首的走了过去。
八百余丈,两父子跪走了近半个时辰,身上也没用上元力来抵御扣头的伤害,以示真诚,到得近前,两人额头已是血肉模糊。
“罢了罢了,坐起来说话吧。”丁令威头也不回,慵懒的说着,这声音虽淡,却扣人心魄。
父子两听罢,心惊胆战的翻过身来,席地而坐,不敢发一言,只等丁令威示下。
“毅忠的事,在他刚陨落的时候,命魂灯一灭,我就知道了。这事也不能全怨无涯,毅忠这也是属咎由自取。他要不是贪心,想谋取鸿蒙道人的传承,怎么会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罢了,这都是命。”丁令威平静的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真不愧是归元巅峰修者,足不出户,居然好像再现场观战一样,对现场之事,一目了然。
“毅忠的死,我现在并不打算追究任何人,包括那个李白。”丁令威语出惊人,姬成周心中大感诧然,丁老祖不是一向护短么?
只听丁令威接着说道:“目下,整个神州,秦国一家独大。山东六国分崩离析,虽结为联盟,奈何心不在一起、力不往一起使,怎是秦国嬴氏的对手。这李白乃是当前秦帝的帝师,和秦国的关系非比寻常,我一个归元期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叫板秦国。”
接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