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烈火困佛山,蓬莱仙岛烽烟弥漫,沦为一座火海,烧尽慈悲百代。大雄宝殿,念慈庵,藏经阁,一一焚毁,火势渐渐至蔓延思过崖上,此时最盼便是天降清雨,佛门不可断了香火。再无佛者梵音诵经,再无晨暮钟声,再无木鱼敲响,可慈悲之心,未曾殆尽。
大火过后,佛山一片狼藉,满目疮痍,思过崖上,亦不见佛说不得踪影,生死下落不明。
身在北燕清缘收到坐行禅发来的信鸽,得知神州沦陷,边关被夺,气不可压,与东皇部队辗转神州边境,快马加鞭,欲重新夺回中原,可连夜奔波,将士武僧早已精疲力竭,行路缓慢。
而雁王夺下神州,大摆庆功宴,邀请神州各方势力,拉拢有名富商,欲求稳固政权,与昔日三教交情甚好者,宁死不降者,一一死于燕云六骑暗刀之下。雁王以神州长安城为据点,大兴土木,建造属于自己的皇宫,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与北燕截然不同的怡人风光,肥沃的土地,无尽的资源,是雁王毕生所求的愿望。
雁王对上官司马说道:“神州已夺,接下来就便是将我北燕子民引入中原。”
两人边走边谈,司马回答道:“不急,天佛,佛镜未除,佛门必有反扑之力,斩草需除根。”
说着说着,便来到关押俘虏的地方,只见铁栏围墙,满地稻草,坐行禅捂着断臂在地上疼得辗转反侧,重伤的刀尽欢昏迷不醒,而秦千秋却直拍牢中铁栏,愤怒喊道:“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快放我们出去。”
雁王上前说道:“姑娘家,出口成脏,成何体统。”
“亏你还是北燕君王,下流无耻,快放本姑娘出去。”
司马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抓你而来?”
“为何?”
“昔日佛镜为你甘受降龙法尊三掌,更与坐行禅大师反目,可见你对他的重要性,我利用你让他与天佛降龙法尊自相残杀……”
雁王补充道:“本王隔岸观虎斗,待两败俱伤,北燕神州尽收囊中。”
秦千秋听完便骂道:“北燕不如改名叫北阉,一群没有种的懦夫……”
雁王上前便是狠狠的一巴掌,重重拍在秦千秋脸上,嘴角的血缓缓从口中流出,司马劝道:“雁王何必与小姑娘斗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千秋心中不服,于是将口中的血吐在雁王皇袍身上,顿时龙颜大怒,一把抓住秦千秋的手,按在桌上,拿起牢中的匕首,一刀落下,秦千秋一声痛苦撕喊,尾指被切下,雁王不动神色将带血的手指放入包裹中,司马上前取下秦千秋身上随身携带的发簪作为信物,随后将其一脚踹开,两人匆匆离去。
佛童急忙扶起秦千秋姐姐,问道:“姐姐,你脸色发青,怎么办?”
“姐姐没事,快去看着大师。”秦千秋撕下衣布裹住断指的伤口,身上的痛却不及心中的挂念,担心清缘的安危。
神州边塞,物是人非,紧锁的城门,不需任何人入关,烈日下,清缘与东皇等人对城门上的北燕士兵喊道:“打开城门,退出神州,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只闻寒鸦啼叫,不见任何回应,东皇对清缘说道:“如今只有强攻,来人,撞开城门。”
此时城楼上高抛下一件落置清缘面前,清缘下马上前捡起,只见一把离刀,一支发簪,一封书信,还有一根断指。顿时佛颜失色,清缘向天大喊一声:“雁王啊……”
打开信封,上面写道:“佛镜清缘,如何想让刀尽欢与秦千秋安好,便只身入关,听本王号令。否则,你的两名好友将死于万刀之下。”
东皇大怒道:“不曾想雁王如此奸诈,佛镜现在有何打算?”
墨驹白起看了信封,说道:“看来雁王手上的人质,不止如此,如果轻易开战,势必会死更多的人。我们还是假装和谈,暗中寻找时机。”
“不,此乃清缘之事,我愿一人承担。雁王指名让我入关,必定有求于我。请东皇将武僧带回扬州安置先……”
东皇思考后,也知此乃无奈之举,说道:“若有需要,东皇随时帅兵来援。”说完便带人撤离神州边塞。清缘一人孤身入城,刚过城门,却被百名士兵拿下,铁铐加锁,押往长安城。
而在事不关己的南世官州,上官七略与上官飞虎正负责押运国家粮仓,浩荡的队伍,长达百里,四周常树青青,地上的泥沙,步尘而来。风中,寂寥萧瑟,忽然大风起兮,乱云飘扬,卷起地上的尘沙,吹得众人睁不开眼,七略顿感情况有变。
大风不止,雨水加之,倾盆大雨而落,模糊了众人视线,飞虎刚一回首,却见惊人一幕,押运粮食的百名官兵,全数倒下,不见一丝哀嚎,只留地上百里血迹。
飞虎七略两人,背相对,观察四周,只见狂风暴雨迎来一双身影,一者手持长镰刀,鬓如霜,一者手持圆轮扇,发如雪。鼻翼凸起,双眼深陷,满脸疤痕,两者竟是同样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