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你知道吗,夏虫语冰的故事。”
“那是什么?”
“嘿嘿,小白菜不知道吗?从前,有一只本来应该在夏天生长的虫子,因为出壳时间太晚了,所以到了同伴都死光的时候,他才爬出枯烂腐败的草叶堆上,来到这个世界。
他说:啊,好美的地方啊,黄色与红色在空中蝶舞,惨绿点缀在棕黑间,这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的命运的所在,我所属于的世界。
他感受到了孤独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他的身体冻的快裂开了,顺着干枯的树枝攀爬,掉落在地上,埋在泥里——苟延残喘。
后来,他开始忘记自己的孤独和悲伤,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那个了。他见到了绝对忘不掉的景色——漫天群地的白。
白的透骨,更痛彻心扉。他小小的肢体埋在白色里,碎成一片片的,不能动弹。
他死了,死在同类们从来见不到的美景里,死在只有自己看得见的景色中。
你觉得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大约是不幸的。哪怕有一个同伴,这样的死亡,也是幸运的了。”
“幸运吗?那种痛苦,那样的死法,知道结局的挣扎,最后的绝望……”
“只要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境遇的人,也就没有那样难以忍受了。孤独,才是最无奈的煎熬。你知道最优秀的人,都是为什么死的吗?”
“最优秀的人,会被全世界瞩目。他们为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死?”
“资格?就是因为他们站在世界之巅,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可以倾诉,可以交流的人,所以最优秀的人,都孤独的疯了,选择自杀。”
“孤独的疯了?”思诺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羊皮纸,“骨女也是这样孤独,所以才找到我们吧。”
白艽只是微笑,没有再讨论一些意义不明的故事。
“走吧,去图书馆,查一查那间屋子的历史。”
……
“视海,祝贺你,获得了裘兰公爵的重用。”
视海在宴会中********,魂魄散兮。哦,简单来说,就是差不多是条咸鱼了。
“也祝贺你。迪爱奥公爵是个好主人。”
狄若回以微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为了我们各自的前途,命运,为了我们所效忠的主人,干杯。”
“在光照耀到的地方,我们生存的神赐予的土地,就是我发誓要为我主人取得的东西。”
“在光线投射不到的黑暗之地,就由我的主人,伟大的迪爱奥公爵来管辖,用罪恶者的鲜血涤净。”
“干杯。”
虚伪的假面和金属色的舞会,贬值的珠宝无所不用至极的点缀着每一个细节。
上流人的应酬。
……
“夜晚解谜!白骨女的真面目竟是十六岁女孩?”
“有人在深夜十二点,目击到了街上出现的一个红粉骷髅。”
“雨夜,是谁轻叩我的窗?骨节明亮,蝴蝶骨仿佛有魔力。”
“绿丘散文:本来,没有人走过这条路,但是我去走了。我回头,在我身后的,竟然是……”
“一个小女孩的自传:妈妈总是告诉我晚上要早点回家,我都不听。在见到她之后,我哭着跑回家。”
“……”
“……”
“……”
“这里根本就没有有用的资料。”白艽合上了最后一本书。
“也许我们的方向错了,传记和报道里不会有详细记载一具骷髅的……故事书和怪谈呢?有仔细找过吗?”思诺提出了一种新想法,却被白艽否决了。
“这个城市似乎很少有人会去刻意的记载一些东西,书也很少,可能根本找不到什么东西。”
“谁说的。”思诺扬了扬手上的怀特故事集,“这一段明确的讲到了附近关于骷髅的民间故事:
那是什么?小女孩想了许久,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晚上假装睡着,趁妈妈不注意偷偷跑去那个残破的屋子。这哪里还是白天那个破屋子呀!漂亮的灯笼,美丽的各色布匹……等等,那是什么?一具被关在了房子里的尸体,而且她只有骨头!小女孩害怕的跑回家告诉妈妈,不敢再去那个屋子。”
“一个小女孩的自传。”
“还有这本小林志:皎白的骷髅诱惑着我的心神,可我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声。我看见有个人从小路上走来——不过那是布府边一条很久没有人走的路了,杂草乱生。”
“绿丘散文。”
“我的天……”
“这次是我错了。你很厉害,如果我就此放弃,那我的确找不到结果。”
“小白菜,再多夸我几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