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再也没法重新点着。失去动力的飞机,就像折了翅膀的老鹰,从万米的高空俯冲下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把郑东死死地摁在椅子上,身体就像坐着游乐场的跳楼机,有点失重的感觉,窗外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失速了?一个念头闪过郑东的脑海。
失速,顾名思义,就是飞机因为动机完全失去动力,机翼上产生的升力突然减少,飞行高度快速降低,飞行员无法操纵飞机,很多的航空事故都是由于失速引起。
此刻,此架飞机正加速冲向海面,一场空难是不能避免的了。泥玛的,老子活了那么多年,只有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空难,竟然让我遇上了。
从一万多米的高空坠向海面,即便是滑翔而不是垂直落进大海,巨大的冲击力也可以把飞机撞得四分五裂。
至于飞机里面的人,啧啧,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且是在大海中,即便是躲过空难,要是没来得及时营救,在冰冷的海水中,一般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有同学说,为何不跳伞,跳伞?呵呵,先不说现在民航客机普遍都没有配降落伞,开玩笑,从一万多米的高空跳伞,要是没有保护装备,首先高空的严寒就能把人冷死,再次就是高空缺氧,很快就会让人窒息昏了过去。再就是跳伞是个技术活,跳伞有个开伞时机,过早打开或过迟打开都不行,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很难完成跳伞动作,导致死亡率更高,再有就是成本考虑,每个座位都加一个伞,再加上其它辅助装备,那得好几吨,天啊,现在燃油那么贵,航空公司会亏到连裤子都没得穿的。
郑东在特种部队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知道怎么去应对。
身体尽量贴着椅子,放松,两手紧紧抓住扶手,郑东在东南亚与毒叛交手时曾与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知道越危险就要越要冷静。
郑东本来想吼几声提醒大家坐好,但在这种情况,人们都处于半癫狂状态了,到处都是尖叫声,哭喊声,没人理会他,只好作罢。
来吧,等待着死神的号角声吧。
几分钟后,最糟糕的情况如期而致,飞机是在滑翔的状态下,呼啸着冲向海面的,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头扎进水里。‘嘭’地一声巨响,激起漫天的水花。整个飞机都不见了,好一会儿,才浮了上来。
巨大的撞击力量让郑东喘不上气来,身上就像压着上百吨的汽车,狠狠地辗压着,蹂躏着,所有的椅子亦承受不了,喀一声从座位上断了开了,向后面狠狠在飞了过去。
郑东感觉全身血液冲上脑袋,眼前一片白光,一瞬间,好像进入了无声电影的世界。
安静,非常安静,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画面在不断上演。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机体就像纸糊的,已严重变形,多处断裂,驾驶舱是最先撞击的地方,承受的撞击力量了也最大,被挤压得不成样子。四周玻璃窗同时破碎,玻璃碎渣,氧气罩,背包,行李箱,衣服,桌椅,吃的喝的,还有人体飞舞在空中,互相绞在一起。
这个时候,这架飞机就像在水里颠簸的气球,虽然有空气不会让它马上沉没,但里面的人就惨了,舱内所有的物品一会向后挤在一起,一会又向前冲去,一会又翻滚起来,海水从破口处涌了进来。
人在这个地候,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能抓住身边能抓住的东西,听天由命随波逐流,如果今天就是大限,那死了就死了吧。
过了好一会,终于平静了下来,郑东用力晃了晃头,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好一点了,耳朵终于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往四周一看,惨不忍睹,飞机就像经历了一场十级的大地震,整个舱室狼藉一片,到处是水,杂物碎片四处漂荡。举目望去,没有一处完整的。
幸存的人寥寥无几,基本没有能移动的,一两个幸存者,凭着求生的本能,忍着伤痛,向已不能叫出口的出口爬。动弹不了的,只能绝望地看着不停上涨的海水慢慢地淹过自己,而更多的人,可能早在刚才的灾难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没有了电源,所有的灯已熄灭,头顶上有应急灯自动打开了,一闪一闪地,就像流泪的星星,灯火无情,却是对这场灾难的无声哀叹。
郑东也甚为狼狈,被座椅压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了出来,还好,这几年在部队没白练,体魄过人。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零件没的丢失,也没受到致命损伤,只是身体被多处擦伤,衣服也撕破了,手脚被碎玻璃划了几个小口子。
郑东邻座的一个60多岁的老头,戴着一副水晶眼镜,秃顶,看样子是个大学教授,这时候被椅子和其它杂物压着,四脚朝天,手脚无措地挣扎着,郑东于心不忍,回身去帮忙,费了老大劲才把他从废墟中扒了出来。
“咳,咳,谢谢,咳,咳”老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边咳边说。他是被水呛了,这老头真是命大,从这么高下摔下来竟然没事,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