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山林中百花绽放,鸟兽齐鸣,茂盛的草木覆盖群山,青青翠翠,像是冥冥中的天意在向人们诉说着生的可贵与美丽。不知不觉,三年已经瞬间而过,苏秦与张仪二人在云梦山中跟随鬼谷先生求学,一心钻研纵横游说之术。鬼谷先生虽然隐居山林,但是仍然随时密切观察着外面世界的变化,列国纷争,你来我往,均在他那双冷眼旁观之间品评得失。
苏秦一心向学,更兼有对于家庭的逃避之心,因此能够镇定有余,三年间仍然在他的内心中鼓着一股劲,学不成才誓不还乡。张仪的心思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他虽然处处都跟父亲对着干,但是少年心性,叛逆心态,久而久之,随着自己长久在外漂泊,内心中早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念家中的父母亲人了。
傍晚时分,天空渐渐昏暗起来,加上山林中茂密的草木青绿色的映衬,此时更显得黑暗了许多。张仪独自坐在外面的石凳上,两手捧着下巴,眼睛呆呆的望着天上明媚的月亮,此时的月亮比平常显得更加圆润明亮,就连天上的星星也没有几个,只有一些稀稀疏疏的点缀在天盖的四周。张仪对着天空望了好一会儿,禁不住又叹了口气。苏秦从屋中出来,手里仍然拿着鬼谷先生送给他的竹简,耐心的钻研着竹简上的内容。碰到疑惑之处,不禁来回踱步,细心揣度。他这样的来回走了几步,瞟眼看见张仪仍然在不停的望着月亮,连声叹息。于是上前问道:“兄弟,你有何心事,可以告诉大哥。”张仪转头看了看苏秦,叹道:“大哥,我们来到这里,山上的树木也枯了三次,开了三次,我实在是有些想家了。”苏秦道:“我知道你想家了,只是如今我们尚未学成,如何能够回去呢,那样岂不是让人笑话!”张仪道:“大哥,我们不妨下山去尝试一下,若不下山,怎能知道我们的本事究竟成与未成呢?”苏秦听了张仪的话,心中犹豫。一方面觉得张仪说的确有道理,不去尝试一下,如何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学成了呢。但是另一方面,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的本事仍然不够成熟,还需再加努力。苏秦站在那里,两面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仪道:“若不然我们明天去老师那儿,让他老人家来给我们评定一下,看看我二人究竟学成没有。若然没有学成,我们就继续在此钻研。如果我们可以下山了,大哥就跟我一起回去如何。”苏秦见张仪说的确实有理,自己也想看看自己究竟本事如何,倒真不妨让鬼谷老师来给自己评定一下,心里也好有个底儿。当下,二人决定明日早晨就去求见鬼谷老师,请他老人家来给自己评判一下成绩。二人商议已定,张仪见到自己回家有望,高兴得手舞足道,刚才犯愁的面容转瞬间变的喜笑颜开,似乎他从未想过鬼谷仙师会给自己的成绩判定一个否字,明日回家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毫无悬疑的事实了。苏秦因为不确定自己究竟学习如何,平日不需要鬼谷仙师来给自己评判,学习虽然刻苦,内心倒也能够平静如常。如今决定明日就要请老师来做评判,他的内心突然变的有些忐忑不安了。他不确定老师对自己的成绩会给一个肯定还是一个大大的否字。
当日夜里,张仪念着自己尽快回家看望父母,兴奋的毫无睡意。苏秦心中无底,因此也无法入睡。二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这样昏昏沉沉、似醒非醒的熬了一夜。次日清晨,二人早早的收拾床铺,洗漱已毕。张仪便拉着苏秦来到鬼谷先生下榻之处,由小童禀告鬼谷先生后,二人走进屋去。见鬼谷先生正在床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二人见此情形,站在门边静静等候,过了好长时间,鬼谷子方才睁开眼睛,望着二人呵呵笑道:“你二人来向老夫告别吗?”张仪道:“师傅在上,我二人已经离家三年,十分想念家中父母。”鬼谷子点头道:“人之常情。”苏秦迟疑道:“只是,不知我们是否学有所成,今日特来向老师请教。”鬼谷子抚髯笑道:“如此说来,我且问你一个问题,捭阖纵横之术的要旨何在?”苏秦心想,原来师傅是在考我捭阖之术学得如何。于是张口说道:“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苏秦背得朗朗上口,十分顺畅。鬼谷子摇头说道:“你背的书上的内容,我问的是捭阖之学的要旨核心。”苏秦原本以为老师会表扬自己把书本背的倒背如流,没想到老师对此并不满意,还问自己捭阖之学的要旨核心。这下自己可犯了难了。鬼谷子问道:“我给你的书,乃是有形的文字。世上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无时无刻不再流动。如果你只是会背诵上面的内容,那就叫做拘泥,而无法达到灵活运用。有形之字句内化为无形的智慧,才算是上乘之学。”苏秦似懂非懂的点头称是。鬼谷子见苏秦虽然点头,但是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轻轻一笑,又转向张仪问道:“你来说说,何为捭阖纵横之学的要旨?”张仪说道:“弟子不知。”苏秦见张仪如此回答,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难道张仪这三年来一个字都没背吗,如何说不知道呢。就算和我一样不知晓捭阖之学的要旨,如我一样背诵一遍也该能够做到呀。一旁的鬼谷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