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一下隔壁刚落脚不久的孤母寡女。
然而,虽然听不见那些藏在暗处的声音,猎天昏却听得见那泼妇的骂声,那实在是听着就让人全身发抖的声音啊。
猎天昏自然想的到,敢落脚在这荒城的女人,要么就是刚才那种骂天骂地,指鼻抬眼的不怕死的人,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但是,对罗生堂的一位堂主,没有武修宗师的实力,又怎么会别有用心呢。
所以,她们也就是大声骂一下,壮一下胆而已。
猎天昏没多久就提着小火盆跑到了房间里,拉过一块不知道有多少灰尘的布就盖在了身上,一副刚到城里的兴奋劲儿。
不过,人,终归是要睡觉的,他隔壁的如此,围墙之上的人亦是如此,甚至连换班的人都已经没有将这两边院子的人放在心里,提起壶子就喝了起来。
猎天昏也想喝一口,但是被警告了好几次,提醒他在伤愈之前不得碰酒色。
很听话的猎天昏自然不想这么艰难才捡回来的宝贵小命糟蹋在酒色上,但是她为何还做出了那样的事?
猎天昏轻轻的拍了下脑门,以免想的太多导致头痛。
他也不想这么折磨,但是夜晚这么安静,朱忌的院子又不时传开击酒声,女子的嫚笑声,那还有什么困不困的,所谓辗转反侧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当然,这也有时限的,要是通宵达旦,那这个堂主还能算是堂主吗?而且楼小二曾经说过这个朱忌有比较特殊的喜好,好像并不怎么喜欢女色。
当然,猎天昏那里想的那么多,他现在可是困的要命,如果下一刻他睡不着,那他就会出去骂人了,哦,不对,应该是骂羊了。
然而,他并没有去骂羊,或者说现在没有。
奇怪的声音,他还是能够听得见的,特别是在身边的时候。
猎天昏无比的紧张,困意睡意更是瞬间被夜间踩碎泥块的声音吓走。
他心里一毛,暗道:天啊,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死啊,我就只是骂了几声羊而已,难到今年是羊年?别靠过来啊,看来我又得死了。这次可就没有什么美女来救我了,啊,要死了…
猎天昏自己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变得这么胆小,甚至连自己这么怕死都不知道。
如果是之前,他早就飞身出去了,给对方来上一记什么荒天巨招,什么神龙摆尾的通通甩过去。
但是现在不行了,他甚至连把小火盆端起来都特别的费劲儿,也就更别说出手了。
但是,心里的祈祷并没有带来上天的眷顾帮助,那脚步声已经非常近了,近到他都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黑暗中,猎天昏只能凭借那重伤以后的感官去想这个人在什么样的目光下看着自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过,什么时候这么连气都不敢喘过,没有,从他搭上师姐的手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过。
但是,师姐走了,他也走了,然后,师姐回来了,他又走了,现在他回来了,师姐又走了,他从一个可以睥睨武修宗师以下的人变成了一个可以被任何人欺负的人,所以他不得不稳,不得不苟,不得不忍,那怕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不过,并没有什么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杵在黑暗中看了很久以后才摸索起来,从火盆边开始摸起,再到外面挂着的衣服,没有放过任何的细节,甚至还用脚去踢了踢两根木头,然后走出去的时候还贪婪的看了眼两只跟猎天昏经历了山重险险、水流唧唧、人烟寥寥的养儿。
显然,这个人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使已经露出了那种目光,也没有做出任何一点其他的举动,一个纵跃后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猎天昏很认真的听了将近一刻钟以后,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声嘀咕道:“啊,好险好险,差点儿就去拜佛了…”
“哦?是吗?”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清脆悦耳的珠玉之声。
猎天昏叫了一声立马就裹着旧布向墙壁靠过去,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这里居然还留有一个人。
不过,他的声音并没有叫出来。
忽觉冰凉的玉手捂住了嘴巴,甜甜丝滑的感觉让他一瞬间竟然喘不过气来。
“哦,你可能要被闷死了…”
声音又从他的耳边响起,微弱的暖风送到了他的耳边,让他整个都不禁为之一振。
这,是个女人!
嗯,不过,你的反应有点慢。
不是说要闷死的吗?怎么还不松手?
但是,在唇边传开的那种清甜乃至淡淡的香气,让他甚至有了不想她松手的诡异想法。
不过,他要闷死喘气的时候别人不松手,而当他想要好好品味一番别人的玉手之际,别人就将手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