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辛庭痛苦的躺在床上,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滑落,面部表情狰狞,眼神迷离。他正不停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痛苦。
从回到房间,他就开始强迫自己去熟悉所谓的空间移动。
每次一移动之后带来的都是钻心的疼。最短的练习间距也要半个小时,揪心的是明知道会有痛苦,却还不得不强迫自己去练习。其中最长一次,他移动了18米,心脏停止接近两秒。那两秒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两秒。
经过几次的练习,他已经能快速的找到坐标进行移动,并且算是了解到一些细节。
比如移动之后会保持原有的速度,但是可以根据脑海构建改变速度方向。他在脑海中想象出场景里的四个点,想象出自己正面朝向的地方,随后向前奔跑,在打响指的一瞬间闭上眼。等他转移之后,自己就保持着刚才的速度出现,方向却修正为想象中自己正面朝向的地方。还有,只要记住房间构造,能比较真实的想象出房间四个物品的位置,就能从屋外转移到屋内。只要有相片,就能瞬移到相片内的位置。
无法转移到没有见过的屋子里,因为无法构建坐标。
无法随心所欲的转移,转移的地点为四个坐标构成的三角体中心,要转移到想象中的地点还需要分析。
平面,无凸起,面积大于四分之一平米的物体无法作为坐标进行选取。比如墙壁的平面,两面墙的连线,门和窗。但是三面墙的夹角能作为坐标进行选取。
最后一点,钟辛庭打电话询问了朱彦岳。空间移动本质其实是物质的替换,虽然没办法直接转移某件物品,但是可以选取坐标瞬移至该地点,在远处的物品会被替换到原有位置。不过这样做很危险,如果坐标选取不当,可能会损坏物体。最危险的是坐标选取太失败会,人瞬移到墙体的话,墙体会挤压嵌入的人体,轻则皮肤磨损,重则骨头断裂。
钟辛庭举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三根指针,一个圆点,似乎就像一块普通的手表。然而刚才朱彦岳却告诉他这个手表还有一根指针藏在夹层里。通过镂空的表盘,钟辛庭隐隐约约看到一根很细的指针藏在夹层,这个指针每三分钟转动一周,用来判断数据更新时间的指针。在阳光底下使用bug的话,在指针回归0点之前都能重复使用,而一旦回归0点之后,bug就会被修复。
手表往下滑了一段距离,露出钟辛庭手上的“7”。
至今为止,与这个“7”有关的事物都没有出现,自己也绝对没有失忆,那么这个“7”只能暗示着未来吗?可是一个“7”字能暗示些什么呢?
钟辛庭闭上眼睛,他很累,他要休息了。
言城共有四个公交车总站,它们分别位于言城市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由它们始发的路线像血脉一样贯穿着言城,给在言城生活的人带来方便。因为其便利性,城市的大多数人选择搭乘公交车,它们成了城市的必须物品。如果哪一天这些勤劳的爬虫突然停止活动,那么人们的生活将会变得一团糟糕。
又是平凡而又忙碌的一天,空荡荡的18路公交车从南车站出发,刚到第一个站点就被拥挤的人们挤满,每隔15分钟一趟的公交车在上下班期间完全不够用,在时间的催促下,许多人把道德和素质扔到一旁,只为优先挤上公交车。
南站很大,是12趟公交车的站点,分成左右各6趟前往不同的目的地。南站左边是正在开发的商品房,20层的高楼围着脚手架和建筑网,工人们正顶着太阳在工作。原本的6车道因为施工变成的四车道,加上路边停靠着商贩的三轮车,所以每到上班下班的时间段,左边道路都会围堵得水泄不通。与之相反的南站右边道路则十分通常,那儿主要建筑是商场。
现在是正午12点,人们顾不上火辣辣的阳光,像一群忙碌的蚂蚁一样在人行道上走着,他们勉强着相互碰撞挣扎在回家的路上,蒸腾的水蒸气和汗臭让他们更加痛苦不堪。
远处的建筑工地上,陈东冠带着安全帽,坐在修建大楼的支架上,监视南站左边的区域。他站在离地30米的支架上,脚下是一个单独的钢管,整个人在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但表情却看不出丝毫胆怯,他可以使用各种bug稳定自己,不需要担心掉下去。在他侧面几百米,公交车站正前方的友谊宾馆5搂的一间房子里,猫正在调试着狙击枪。从宾馆到车站水平距离大约500米,是最佳的狙击距离。如果南站的队友发生意外,他还能及时前往支援。
子弹在飞行过程会被阳光照射,如果不是用bug处理过的特殊子弹,他的无视阻力狙击bug就会被修复。子弹的制造比较困难,他只有25发。他还需要保留实力以对之后的事情,他只打算在这次事件拿出12发子弹。
猫拨弄着手里的子弹,将它放入枪膛,拉上膛,身体靠上狙击枪,闭上一只眼睛,寻找他的目标。
瞄准镜内,李美玲和张一凡正装作一对情侣在公交车站旁烦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