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命令全军,以最快速度,绕道居延泽,再直奔河西。”
霍去病斩钉截铁地下达了急行军的命令,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只有做了决定,任凭有多困难,路途多远,哪怕人困马乏也要冲过去。
北地郡距居延泽也有千里之遥,中途途径沙漠,居延泽却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在这个地方,水草丰美,牛羊成群,是游牧民族生活的好地方。
霍去病之所以绕道居延泽,不是因为它的路好走,更不是因为它是最快的行军路线,而是到了这个地方,部队可以获取足够的补给。在离河西之敌最近的地方让部队养足精神,自然就胜算在握。
春天的河西之战可以算作一种试探,而即将发起的夏季之战那将是生死之战。
霍去病自然明白,皇上要的是全歼这里的敌人,为大汉开疆拓土。而他,自然不能辜负皇上的重托。
数日之后,小霍司令的一万精骑已经饮马居延泽,正磨刀霍霍地向着祁连山麓的河西之敌。
祁连山的匈奴部众虽然在几个月前损失了上万人马,但这个在刀尖火滚上生活的马上民族似乎没留下太深的伤痕,对于他们来说,战死是另一种活法,他们把战死当作一种荣耀,一种归宿。
所以,那里的匈奴人仍然祁连山巅缓缓化下的雪水般一样地宁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他们的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霍去病带领部队由居延向西南而下,过小月氏,再一次把兵锋伸到了祁连山下。
他想起离他的誓言不过半年,他就等来了实现他的机会,真是有点难以置信,皇上的魄力可见一斑。霍去病努努嘴,示意派哨骑前去探查匈奴部队的踪迹。就在哨骑派出去不久,天生警觉的匈奴人就嗅到了危险,也探知到了有一支汉军部队正在靠近。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调集了附近数倍于汉军的部队,意欲包围来犯之敌。
更让匈奴头头脑脑们兴奋的是,此次来犯之敌,还是由那个娃娃将军担任将军,这可来得正好,正没处找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门来送死!
特别是休屠王,更是急不可耐带着本部人马出去迎战,他的那聪明儿子,若干家人还捏在汉人的手上,如果能活捉此人,既能报仇雪恨,又能有个筹码,换回亲人,所以,尽管他听说此人很厉害,也没有犹豫的理由。
祁连山巅终于失去了以往的宁静,仿佛它已预感到即将发生的血腥大战,突然“轰隆”一声,一片冰雪崩塌而下,索性离山麓较远,并没有伤害到霍去病的人马,只是不少战马受了点惊吓,突然长嘶不已。
战马嘶叫声在空旷的山麓中回声阵阵,听上去更让人心惊胆战。
霍去病等来哨骑的探报,得知前方并未发现主力,反倒警觉起来了,他命令部队,分三队,每队相距百米,缓慢前行。
霍去病带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却不敢不小心,毕竟这里地形不熟,不能太过大意。敌人有多少部队,也没有摸清楚。
但是此时此刻的霍去病,却希望敌人越多越好,因为非如此,则无法全歼敌人,想到面临着一场大战,霍去病的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
匈奴浑邪王深知上次之所以能让那个姓霍的娃娃将军给偷袭得手,完全是因为匈奴各部各自为战,所以他大叫着休屠老弟,不要冲动,但是却来不及了,休屠王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径直就带领所部人马去迎战了。
浑邪王没办法,只能带着自己的人马随后跟上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霍去病已经看到前方匈奴人扬起的尘土正扑面而来。
他毫不惊慌,对着副将们下命令道,“赵破奴,你率一军趁胡人冲杀之时攻其左侧!”。
“是!”
“高不识,你率一军趁胡人冲杀之时,绕其后侧。”
“是。”
“众将听令,随我向前冲杀。”
“将军,那右侧呢!”
“笨蛋,右侧留给胡人,由他后退,免做困兽。”说完,霍去病马上拔剑出鞘,便径直头一个冲了上去,他后面的军士早已习惯了小霍司令的迎战方式,也不见得惊讶,二话不说,跟在了后面。
两军顿时混成了一片,再也分不清你我。只知道祁连山大地在一声声刀劈剑砍中微颤,也分不清是谁的头颅掉在了地上,更分不清哪里是血水,哪里是溪水。
天昏地暗,日夜无光。渐渐地,呐喊声渐行渐远,痛苦地呻吟若有若无。倒下地便永远倒下了,没有倒下地也软在了地上,满脸血污,两眼失神。
“小将军,匈奴人撤了,阵斩三万二百人,降二千五百人!”
霍去病点了点头,站在一片小高地上向匈奴人撤走的方向望去,他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旋即一丝笑意爬上嘴角。
他举剑大喊,“弟兄们,我们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