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城,安国都城,背靠孛山,南临孛河,是甘氏先祖从海上还归大陆后,最后落脚的地方,于是第一代安国国王——甘阳,在这背山面水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城池,这,就是孛城,又称,望海城。
孛城从孛山的东北侧引东海之水,西南接孛河,以孛城分流,绕城而过,形成天然的护城河,又以巨型磐石,垒砌成高达六丈的城墙,因此,孛城虽处于平原之上,却是一座易守难攻之城。
从孛城的南门进入孛城,沿着笔直的中央大道往北走,中央大道的两侧是孛城最繁华商业区,客栈、酒楼、妓院、赌坊是应有尽有。
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太白楼的二层雅座里,几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哥,正在欢笑宴饮,坐在主座上的自然是这次酒宴的发起人,马昭,安国骁骑将军马壑的独子,身高力壮,是个颇有乃父之风的刚猛少年。
只见他先是端起一杯酒,对着坐他右边贵宾座上的少年道:“简鄘,你刚来孛城,没什么朋友,所以我把我的这些好朋友都介绍给你,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众人也都举起酒杯,纷纷应和,有人拍着胸脯保证道,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副包你无事的样子!
坐在简鄘右边的是个身材瘦瘦小小,看上去好像有些营养不良的少年,他叫王宁,是安国丞相王冠最小的儿子,在家中颇为受宠,年纪虽比马昭等人较小,却机灵聪明,颇多智计,因此被这群世家子弟戏称为智囊。
王宁举着酒杯,开口道:“简大哥,以后等你在孛城待久了,大家还要多承你照顾提携呢,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班兄弟们啊!”
简鄘见他敬酒,也是连忙回了一个,王宁一饮而尽,简鄘也是立刻跟上,简鄘道:“我初来乍到,对于王都里的事都不甚明白,还要多多仰仗你们,若是一时糊涂,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大家见谅!”
“哎~没这么多屁事,王都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不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简鄘,你就当在你们平城那样一般自在就行了,没事,就算有事,也有我们帮你担着,在这儿,我不是吹牛啊,还没有我平不了的事儿呢!”
说这话的是安国廷尉都督林璋的儿子林峰,一直以来就是这群世家子弟中最能闯祸的一个,杀人放火的事虽然没有,可是打架斗殴,十次里得有八次是林峰参与的,不过他老爹是廷尉都督,所以就连孛城的三大衙门也都拿他没辙。
简鄘听了林峰这话倒是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另外一边的一个少年倒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别吹了行不行?林峰,你还平事儿呢?上次在丽春院跟那几个外地客商打架的事,说好你担着,结果最后还不得找我赔钱了事?你能平什么事啦!”
简鄘一看,说这话的是孛城大富商詹海的儿子詹杭,詹家是王室外戚,虽然不在庙堂做官,可是却极擅经营之道,不但凭外戚的身份掌管着安国大半的盐铁经营权力,更有很多自己的产业,像这太白楼,丽春院,包括那些赌坊、客栈几乎都有詹家的参与,是真正的富可敌国,也因此,詹杭才有在这群几乎都是官宦世家的公子哥里混的资格!
林峰见詹杭调侃他,也顿时有些不服气,高声道:“那你说哪一次你有事,我没帮你出头?就那回还为了个女人,替你打架来着,你忘了?”
詹杭拱拱手,道:“好,我承你情,可最后还不是得我掏钱给人家治伤么?要不然人家能善罢甘休吗?”
一时间两人吵吵嚷嚷,引得旁边喝酒吃饭的客人频频侧目。
“那我....”林峰还待要说下去,却忽然被马昭截断道:“哎,你们有完没完了,丢不丢人啊?要不我们把场子给你俩让开,你俩单挑算了,我在这请简鄘吃饭呢?你们什么毛病啊!”
“就是,”王宁接口道,“简大哥什么人啊?堂堂少侯爷,能有什么事,要我说啊,就算真有什么事,就凭你俩也是白费!”
简鄘见众人争执,唯恐闹僵了,也是赶紧劝道:“大家别因为这事闹不好了,我平常也就在家读读书,练练功,基本没什么事的,若真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请你们帮忙的,到时候你们别推辞就行了!”
大家见简鄘这么说了,顿时也都是平静下来,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再争执此事,继续喝酒,没喝多久,马昭好奇的问道:“简鄘,你可知道为何王上这次怎么突然召回这么多的外地封臣啊?”
见马昭问,林峰也是立刻起了兴趣,连忙追问道:“对啊,原本我们还以为你爹在平城坐镇,如今跟燕国和止国的战事迟迟不休,肯定脱不开身回来呢,没想到就连你爹都回来了,是不是王上有什么大事啊?”
简鄘点点头,也是随口解释起来:“有事是肯定的,但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爹没跟我说,而且现在跟止国和燕国的战事算是僵持住了,如今又是北海的渔讯期,燕国跟止国肯定更多的精力还都在北海上,所以平城那边算是比较安稳的,而且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