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蹑我们之后,千岫也坐着直升机,携着CES设备回来了。
那一架直升机,同样隶属于萨格里什贸易公司。
鹿葵吩咐机师们在裂隙外等着,然后与我及千岫再下裂隙。
榈轻露听得动静,早已在隙底等着,见到我们三人提着CES设备下来,脸上露出激动神色。
入到那个洞窟,榈轻露有些手足无措道:“该怎么做?还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提高一些成功率?”
鹿葵叹道:“无甚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半点强求不来。”又道:“现在的麻烦是,光有CES还不行。在利用CES修正激活鹄翎太巫脑神经的同时,还须通过‘沁髓渡药术’将药毒从他脑部排出来,否则不出几日,他的脑神经又会被药毒重新控制且再难恢复。”
面色难看道:“我却因施展‘元涵术’抵御铁巴战线的枪弹扫射,体内药气尽耗,半年内无法施展任何法术。”向我解释道:“我们玛渡渡族巫师,体内虽然没有你那种能够自由收发制敌疗伤的劲气,却另有一种名叫‘药气’的能量,靠它才能驱动法术、驭使药奴。”
难怪这妮子受伤苏醒后老实温柔多了,原来是因为她已手无缚鸡之力。
真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恢复那劳什子药气。
榈轻露这才发现鹿葵的异状,见她衣袍破烂,大是紧张,连声问她遭遇了什么,有否受伤。
鹿葵瞧了瞧自己的衣袍,白了我一眼,安慰了榈轻露几句,一脸淡然地将过程略作叙述,隐去了一些细节。末了,鹿葵道:“我身上伤已全好,露姨勿用为我担心。”
榈轻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神情复杂。
鹿葵挽住她的手臂,粲然一笑。
我干咳两声,引转话头道:“那眼下该怎么办?”
榈轻露收回瞪视我的目光,道:“自然是由我来施展‘沁髓渡药术’。”
鹿葵断然道:“不可。此次施术涉及到脑神经层面,那就不光是简单运用‘沁髓渡药术’能够解决的了。施术者必须清晰无误地了解人体大脑的构成,以保证清除药毒时不会损伤脑神经,也不会引发脑脊液及神经递质的流失。”
榈轻露一脸诧然,急道:“那该怎么办?那不是就没有办法了吗?”
鹿葵向我望来。
我心中忐忑道:“太巫女望着我做什么?”
鹿葵道:“昨晚你替我疗伤之时,我发现你那劲道竟能循着我体内的神经,控制我身体血液与体液的流动。”
我皱了皱眉头道:“我的确有此能力,只是此回干系重大,且我并无向别人脑部输入内气的经验,万一有所闪失。。。。”
鹿葵打断我道:“本已是有死无生的局面,万一失败不会怪你。时至如今,你若事事还以局外人自居,首先想到的是撇清自己的责任,我可要生气了。”
榈轻露干瘦的面庞上那对细狭的眼睛向我投来冰冷的目光。
千岫也在身后轻轻拍了拍我。
鹿葵扭转头去,目视石壁,丝毫不瞧我,明亮的眼睛一片澄净,一副任君抉择的淡然模样。
我大呼冤枉,忙道:“我哪会这样畏惧担当?只是害怕万一有失,惹你们伤心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五个小时后,我浑身大汗淋漓,瘫坐地上,一言不发。
鹿葵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头上的汗珠,眼噙泪水。
榈轻露则守在鹄翎身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我终于动了一动,嘴唇翕动道:“有水吗?”
鹿葵立即拿来一个水筒,送到我的唇边。
我欲抬起左手接过,然而手臂倦痛,力有未逮。
鹿葵忙抬高筒底,让水缓缓向我嘴里渗去。
片刻后,我微微挥了一挥左手,示意好了。
她拿开水筒,见我脸上好上不少,轻轻舒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我们竟成功了。”瞧着我的右手,神情又紧张起来,道:“没想到让你染上了毒,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咧开皲裂的嘴唇一笑,瞅了瞅自己从肘部到手掌已是一片墨绿的右手,有气无力道:“这点毒算不得什么,不碍事。”心忖这妮子还算义气,此前鹄翎九生一死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慌张过。
榈轻露终于走了过来,瞧了瞧我的情况,冷冷道:“放心,死不了的。”
钔!瞧她那模样,我心中不觉暗骂一声。也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她,她突地一下子对我似有不满。
千岫从外面疾步赶来道:“斗篷拿来了!”手上提着一件硕大的黑色斗篷。
榈轻露连忙结果斗篷,再将鹄翎扶起,小心翼翼地为他套上。
鹄翎仍是两眼紧闭,但胸口已有起伏,口鼻处亦传来重重的呼吸声。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