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我不禁轻呼一声。
三生大师又解释道,“西南战争”结束后,以萨摩藩、长州藩为主体的关西武士集团虽然战败,但其在新政府以及整个日本社会中的影响力,仍是关东武士集团所不能比拟的。当时主持新政府,发动“西南战争”打败关西武士集团的大久保利通,与西乡隆盛同为“维新三杰”之一,本就是萨摩人,其实亦可算着关西武士集团中的一员。而西乡隆盛在举兵反对新政府之前,也本就是新政府的最高军事将领,是率领新政府军取得倒幕战争胜利的总指挥。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西南战争可以看作是关西武士集团的内部之争。当时的新政府,始终是由与关西武士集团相关的政治家主导着。另一方面,为防止德川幕府死灰复燃,关东武士集团一直以来都受到新政府的严密地监控与压制,直到二战过后方才渐渐放松。
三生大师浅抿一口茶水,继续道:“时至今日,我们关西联的影响范围完全覆盖了关原以西的整个西日本,然而东海联的影响仍主要局限在东日本的东海道一带,虽然东京所在的东海道地区为日本的政治文化中心,但总的说来,东海联的实力与声望较我们仍有不少的差距。”
她叹道:“问题就在这儿。因为旧贵族与宗社的存在,像我们与东海联这样的联合组织就有其存在的必然性与必要性,政府也希望藉由我们对日本社会这一阶层进行统筹治理,非但不打压,反努力与我们进行交流协作。”
我笑道:“这哪算问题,反倒是好事。”
三生大师苦笑道:“若事情仅此而已也就罢了。东海联见政府介入,趁机建言应由他们对东日本的所有宗社展开收纳,扩张他们的影响,以达到制衡我们关西联的效果。”
我拍腿赞道:“东海联打蛇随棍上,倒是聪明得很。”
三生大师点头道:“这个建议实际对维持旧贵族阶层势力的平衡以及日本社会的稳定的确是有帮助的,政府对之也颇为认可。可是从关西联的角度出发,自然不希望对手发展壮大。更别说东日本那些未加入东海联的宗社,不少本就与关西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碍于不能表现得过于一家独大,关西联才未收纳它们,岂能还将它们拱手予人?”
三生大师叹道:“或许因我是修行之人,对名利之争看得更淡一些,只觉权势愈是能够得到制衡,利益愈是能够得到均分,从长远来讲,对整个社会及任何个人都是有益的事,何乐不为?不必太过拘泥于过去的恩怨与眼前的利益。”
我点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
三生投来饱含谢意的眼神,接着道:“清河正是联内反对东海联势力扩张最为激烈的人,由此他决意召开会议,统一联内意见后对东海联施以打击压制。”
我喟叹道:“这样说来,东海联有很大的嫌疑。”
三生大师沉声道:“非但如此。或因长年写作,清河近几年来有些精神不宁的症状。为此他找过好些精神科医生诊治过,都没有明显的好转。不久前又换了一个医生尝试,却不想清河竟突然自杀身亡,而近日我们才知道,这名医生正是东海联的人。”顿了顿,语气极其沉重道:“警方认定清河乃是自杀,但人人都知道,精神科医生有着多不胜数的的手段,可以诱使自己的病人自残甚至自杀。”
我以拳击掌,呼出一口气道:“如此说来,东海联暗害清河先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三生大师目光沉郁道:“不知道。警方现在尚未查出任何指向这名医生的罪证,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彻查此事。不管是不是东海联所为,总要有了确切的证据后我们才好决定下一步的举措。如果安排我们的人去查探,稍有不慎,就会与东海联起正面冲突。你武功高强,又身份中立,乃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当然,此事有着极高的风险,若非知道你是晋不贤的徒弟,我也不会提出这个请求来。”
这话无异于自承她与晋老师的关系极为密切,我趁机打探道:“不知三生大师认识晋老师多少年了?”我不敢直问他俩的关系,只能旁敲侧击。
三生大师轻轻一叹道:“五十多年了。”又道:“往事不必再提,你若有疑问,还是回去问你师父吧。”
我住口不问,暗自惊讶。听她这样一说,已可断定她必是晋老师的同辈人,现今至少六十岁开外。我忍不住再次打量她那少女般青春美丽的脸庞,心中啧啧称奇。
我这些小动作三生大师岂会不察,她嗔怪地瞪我一眼,复又笑道:“姝子的丈夫名叫岛津永彦,正是关西联目前的当主。我久不管联中的事,追查清河死亡真相的行动由他俩具体布置安排。他们住在鹿儿岛市,还请你前去与他们一晤。”
原来小野姝子所嫁的那个人人称羡、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就是关西联的当主。难怪小野清河不愿看到东海联发展壮大,搞不好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女婿。
鹿儿岛市,现今日本鹿儿岛县的首府,数百年来一直是岛津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