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博格拽出水面后,在其他船员的帮助下,很快将他救醒。
水下的一系列遭遇我自然对船员们秘而不宣。一切实在太过不可思议,我既不想被人视为胡乱八道,也不想在事情被调查清楚之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虽然博格坚持称自己已完全恢复,我还是带他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
与他交谈得知,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先被胶液裹挟,然后再被电流击晕,失去知觉,直到被我救醒。
我大叹可惜,为他没有见识到电阵与怪兽等奇景而感到遗憾。在他的追问下,我将整个经过和盘托出,并推断道:“你坠入那洞穴时头盔已失,本难以保命,却福大命大,不知怎么碰着了怪兽吐出的气泡,靠着其中的气体苟延残喘捱到了我来。哈,整个经过听来太过荒诞,你或不敢相信,不过我为你搞到一个证物,正好可做这段经历的佐证。”从鱼箱中拿出截下的那一段牙尖给他。
博格抚摩着牙尖,连呼惊奇,又对我连表感激,并称赞我的功夫的确比鲁延只高不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敬仰与崇拜,就差没就地跪谢了。
我想到他的受难自己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对他的褒赞受之有愧,忙转移话题道:“那究竟是什么怪兽,竟然有如此巨大的身形,腹中还可以吐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博格道:“我亦不知。按学界的观点,蓝鲸是已知的地球上存在过的体积最大的生物。可蓝鲸的长度也就不过三十多米。照你所述,那怪兽体长竟足有一百多米。我的老天,那是怎样一个庞大的存在!”
博格相貌颇显成熟,偏就最爱做夸张表情,他实不该从事科学研究,应去好莱坞发展。
他想了想道:“照你所述推断,那怪兽就是小明湖激素的源头。那些半流质的胶液,实际上就是液态的激素。故而存活在胶液中的鱼虾受到异常严重的影响,变异得格外厉害,个个都成了‘带刀侍卫’,角质器官犹如刀剑一般锋利。”
“哈哈!”我禁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博格竟会运用“带刀侍卫”如此生动的一个词来形容那些水生物,尤其这四字他还是以中文讲出。在听过一大段英文之后,陡然听见他以半生不熟的中文发音,说出如此一个半古不今的词语,实在万分带感。
见我笑不可仰,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在澳大利亚时,我最喜欢看的中文影视剧,就是<包青天>。可惜中文仍不够好,剧中很多对话都听不明白。”
原来他这“带刀侍卫”是从展昭的名号“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上学来。
我笑道:“你这般喜欢‘带刀侍卫’,我就教一首‘带刀’的诗吧。”吟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这是纪念唐朝名将哥舒翰的一首诗。在我的吟诵下,博格听得很是入神。再经我一番解释,他对诗中意境更是悠然神往,并精辟地总结陈词道:“夜带刀,好酷!”
片刻后回转话题,他道:“其他不知,那怪兽口中喷出的鱼虾,应该是它自己吞食进去的。鱼虾在它腹中受到感染,方才发生变异。”
我奇道:“它既要将这些水生物吞食入腹,又何必将它们吐出来?”
博格耸耸肩道:“这就不知道了,非得进一步研究才能得出结论。”
我意味深长道:“它这样的行为,仿佛是在制造能打仗的虾兵蟹将一样。”
博格一愣,旋即大笑道:“你定是科幻故事看多了。难道你想说那怪兽在源源不断制造自己的部队,有心要向人类世界发动进攻吗?”
我讪笑道:“或许不应排除这种可能,整个事件实在太匪夷所思。”
博格一脸坏笑道:“那么你现在就应该拨打报警电话,向警方报告你发现了一支入侵的敌军。”
我没好气道:“这事不归警察局管,要打也应该打给国防部。”
笑罢,博格道:“回头我再去湖里捕捉一些普通鱼类。”见我面色不善,连忙道:“现今我自然知道小心行事。放心吧,我会远离那个深堑,就捕捉一些普通的水生物。”
我叹道:“只怕你不光想捕捉一些普通鱼类,定然还想捉一些‘带刀侍卫’,再装一些胶液回去吧!”
果真被我说中,他尴尬一笑,讪讪然说不出话来。
我瘪瘪嘴道:“送佛送到西,还是我来代劳,你老人家就不要再亲身涉险。”继而想起一个疑问,问道:“那洞穴大约在水下两百米。这么深的深度,根本不可能有草鱼、鲢鱼这些淡水生物存活。那怪兽去哪里吞食那么多的鱼虾呢?”
博格思虑一阵,答道:“或许那洞穴的另一端有较宽阔的出口,能够让怪兽出去,浮到上层湖水中进行捕食。”
我脸色一变,惊道:“如此湖上打渔的渔民就危险了。”
博格亦是一愣,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