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的往事...
诺言缓缓将水倒进龙二的口中,把他扶靠在岩柱上,好在还有呼吸心跳。
过了一会,龙二渐渐苏醒,呼喘咳嗽起来,脸色蜡黄,却比之前在石洞里看上去好了很多。暗洞阴暗潮湿,尤其对受伤昏迷的人来说,极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和身体的恢复,如今侥幸逃过一劫,回到沙漠地表,温暖的阳光和通畅的气流让龙二的身体加速恢复,意想不到的是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二哥!二哥!”诺言靠在龙二的肩膀上渐入梦境,却听到龙二的咳喘声,又惊又喜,抓住他的手,眼泪唰的一下子又掉下来。
龙二缓缓睁开眼,呆呆盯着怜爱的诺言,生硬地裂开嘴角笑了笑,随后慢慢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擦了擦眼泪。
两人含情脉脉,诺言一下子靠在了龙二的怀抱...
“太感人了。”钱叔像傻子似的看了半晌,吸了吸鼻子,貌似要感动流涕的样子。
我和三刀走到临近的岩柱底下,四下观望,黑沙如同万道纵横交错的黑色溪流,漫延盘绕,看上去像一幅泼墨的油画,美得迷幻。
看到龙二苏醒,和诺言紧紧依偎的样子,我的心里总算踏实了很多,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找到食物,几人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辰风,怨魂漠连只沙老鼠都没有,要想找到吃的,恐怕比登天还难哪。”三刀锁着眉头,一脸茫然无措。
我的脑海中闪过血狼的影子,被雷电劈死的骆驼,神殿暗道阴森的头骨,还有石室逃窜的大鸟...
血狼是我和三刀第一次见到的异种狼,狰狞恐怖,杀气横天,是要命的恶狼,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就算此刻出现,除了用藏王刀对付,没有其它利器能杀死它。而血狼的出现总是成群结队,就靠我们几人的本事恐怕连一只血狼都难以应付。看来,想吃狼肉完全是异想天开,谁会傻到引火上身。
被闪电劈死的骆驼还在遥远的东边,加上怨魂漠移沙幻影,燥热难耐,骆驼的肉体恐怕早已腐烂,或许被风沙掩埋,或许被秃鹫啄食,只剩下一团白骨。
石室中的怪鸟,一只被三刀射杀,其它的都逃窜飞散,而石室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并不是很远,也许潜入石室,割取它身上的肉用来食用是唯一的办法。而我担心的是那群从干尸肚皮窜出来的黑虫是否还在石室,以及怪鸟的肉到底能不能吃。
“三刀,你还记得在石室中你射杀的那只怪鸟么?”思来想去,我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想听听三刀的想法。
“怪鸟是我杀死的,问这个做什么?”三刀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也看到了,我们几人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再找不到吃的,恐怕都要饿死在这里。眼前除了黑沙就是黑沙,连只老鼠都看不到,或许我们可以再进一次石室,割下怪鸟的肉,烤熟了吃。”想想那会飞的黑虫,怪鸟猩红的眼睛,我顿觉有些后怕,但现在已入困境,只有壮着胆子冒险一试。
“吃怪鸟的肉?”三刀的喉结蠕动,愣愣看着我。
“与其饿死,倒不如狠下心,吃了就吃了...”
“让我想想,肯定有其它办法...”三刀明显比较抗拒我的提议,一副宁可吃土也不能吃那种肉的表情。
“没有其它办法...要么饿死,要么随我进石室,难道你宁可把性命葬在这里?!三刀,只要有活下去的可能,我们就不能放弃任何机会!”
三刀使劲儿抓了一把散乱的头发,眼珠子咕噜乱转,踩着沙子踱来踱去。
“我段辰风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糊里糊涂过了二十多年,孤命一条,死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你和钱叔,还有龙二诺言,有牵有挂,不应该把命搭在这里。”
三刀转头盯着我,没有言语,走到钱叔他们那边,嘀嘀咕咕说着话。
我到底是谁,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但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静静掏出龙盘,莫名地发呆,龙盘指向正南方。
“辰风,我陪你进石室。”三刀说完话,又走到我身边,他手里提着老套筒和断绳,递给我火折子。
“事不宜迟,我们最好在三个小时内活着出来,走!”我收起龙盘,看了看倚在岩柱底的钱叔,点了点头。
“他娘的,没子弹了!”三刀拔开弹匣一看,先前的几发子弹已经用尽,如今只剩下枪杆子了。
“三刀,带上它。”我怕他没了枪又变回先前的模样。
“想当年杀鬼子,如果没了子弹炮仗,团长一声令下,提着枪杆子就冲上战壕,刺刀都被染红了,别看它没了弹药,关键时刻还得靠它。”三刀握紧枪杆,朝洞口而去。
没想到,刚从暗洞出来,待了没多大功夫,又要进去,但是为了活下去,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