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玉烟泷茶具。整个车上都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两眼花丝细的单被,单被上趴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微眯着眼睛。把沉香薰得喷鼻子香的枕头边放着一个金胎雕漆双头玉兰花长盒,盒子里面装着一支镂空的金丝海棠花玉簪。桃花心木的窗棱,竹帘半卷,透过碧纱送进丝丝凉风。香薰香气依稀纠缠,马车外的桂树绽放了丝丝清甜沁人心脾,暗香浮动,有些醉人。
坐在马车中的正是慕容珫和管家汤亦尘,枕头边放着木盒里放着的玉簪是陆家三小姐陆予荷戴过的。他盯着正在一旁假寐的火狐检素看了一会,平淡的嘴角微微有了弧度。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检素的耳朵,它感应到主人的动作。睁开了原本微闭着的双眼,用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慕容珫。见它醒了,慕容珫便收回了放在它耳朵上的手指。微微一侧身体,将枕边放置的玉簪取了出来。冲着趴在他腿边的火狐说:“检素你来闻闻看这支簪子,一定要记住这个味道。这支簪子的主人或许就在这西芜城。”检素看到慕容珫递过来的玉簪,小脑袋有些沮丧的下垂。如果慕容珫现在仔细看的话,会惊讶的发现有一种类似于人类才能表现出来的吃醋神情出现在他养的这只火狐身上。慕容珫看到检素的反应,以为它只是因为担忧自身要开始进化的原因,就没太在意。
马车到了一家叫忘忧楼的酒楼就停下来了。慕容珫派人查探到这家酒楼的真正主人是萧珏,萧珏本人行踪不定,固定的是他每个月都会独自来这家酒楼小坐一会。不点吃的,只是单独要一壶玉堂春。拿着一本书在临街的一个位子坐上半天。由此可见这人每次拿着书或许也只是用来装装样子。
慕容珫吩咐汤亦尘去忘忧楼等候,自己和在外面驾车的罗衣两人在酒楼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罗衣将马车里的茶具一同带到慕容珫的房间里。待旅馆的伙计将执壶送进来后,慕容珫用茶挟子在沸水将茶具一一洗净热烫,轻轻放置一旁,再用茶勺取了稍许茶叶倾于纸上分了粗细。素绿的茶叶衬着慕容珫修长莹白的手指微动,静静的,赏心悦目。在一旁坐着的罗衣见慕容珫取出最茶中粗者填盏底,次用细末填于中层,稍粗之茶撒在其上。待茶入了茶瓯,便提起一旁小火炉上烧着的执壶,悬壶高冲,注水入瓯。
强劲的水流使茶叶在瓯中转动起来,热力直透瓯底,茶香散开,顿时便溢满了整个房间。直至清水逸出瓯口,慕容珫拿起茶筅,将飘浮在茶汤表面的泡沫轻轻击拂干净,茶中色泽渐开,珠玑磊落。慕容珫并不急,用青花透亮的盖子盖在瓯上,提铫淋遍外壁,清除茶沫保暖香气。稍会儿,素手挟住茶瓯口沿,食指抵住瓯盖的钮,在茶瓯的口沿与盖之间露出一条水缝,将茶水注入弧形排开的各个小茶盅。待茶水剩得稍许,再一点点滴到各杯中,使得茶色浓淡均匀。即使是罗衣看过无数次慕容珫沏茶的手法,在此时也是不由的为之惊叹。
待到晌午时刻,汤亦尘便被慕容珫唤了回来。慕容珫想到如果真是那个萧珏劫走了陆家三小姐陆予荷,那么他就一定能想到陆府的人会来寻找。估计近几个月,萧珏是不会白日里一个人再大摇大摆跑到忘忧楼里闲情逸致的喝酒了。那么如果他白天不去的话,夜晚就一定会去。慕容珫盯着手中的空了的茶杯这样想着。“罗衣,你今晚带着检素去一趟忘忧楼。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人去那里,顺便探查一下这酒楼有没有什么古怪,记得注意隐蔽。”
在一旁站立着的罗衣听到慕容珫的话后挑了挑细长的眉毛,用手指把玩着脸颊旁边垂下来的几绺头发,冲着坐在凳子上的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慕容珫做了个鬼脸。抱起床上酣睡的检素放到怀里,扭着纤细的腰慢悠悠的朝门外走去。
在罗衣怀里睡着的检素没有睁眼,像是一时还闻不惯罗衣身上的脂粉味道一样,它重重的冲着罗衣的衣服打了个喷嚏。原本还保持着妖娆走路姿势的罗衣被着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小块,忍住了嫌恶的想要把怀里的检素丢出去的想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怀中熟睡的检素听到罗衣说出的这句话后嘴角微微扬起,随后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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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