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神医最近怎样?”一个如清笛幽雅却也让人心生服从的声音打断了身后之人的思绪。
上官神医指点了御医房的几个御医,使他们都赞称说:“上官神医之医术,冠绝于吾等,吾等习之若渴。丞相的腿疾,经几日神医的医治,已康服之七八了。”
王总管将近日上官北辰所做之事意义承凛。
“是,前日京都富商李家请上官神医为其公子医治疗眼疾,就奉上黄金百两。”王总管低头静等,却没有回问,抬首望向窗边,那人依旧静望窗外细雨,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可王总管心中却有些迟疑,下面的话要不要说?
“此外,每日清晨,上官神医都去慕容王府,与世子慕容珫共论琴棋书画,直至午时离去上清医馆。王总管迟疑的说出这话后,就立刻又垂首静待,没看见窗前人肩头微震。
许久沉静,只闻雨点乌瓦的清脆,一丝清风入窗,拂乱窗前丝丝细发,冲淡室内香炉暖意。
“你下去吧。”一声轻语,却似无任何波动。
“是”王总管倒退出室,轻掩室门,空寥宫室空余白宣墨迹,香烟轻风,那依窗伫立的风华身影,依旧尊贵,孤寂。。。
姬天玘乌墨深邃的双眸一直注视窗外,仿佛那里有多么迷人的风景,眸光忽闪,那似要容下天地苍生的幽暗,深不及底,迷朦地让人看不真切。
帝都晏城东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名叫离沼山。据说在很多年以前这片山林所处之地有一大片沼泽地。沼泽地荒无人烟,水草密布,到黄昏时刻沼气厚重异常,那浓雾后的事物让人看不真切。周围的鸟兽稀少也已经接近匿迹。经过很多年的气候变化,沼泽地随着逐渐减少。那藏在浓雾后面的高山慢慢被解开神秘的面纱。
清晨的阳光照射到离泽山上的树林里的时候,浓雾逐渐消散的尽头是一座高低错落的古宅,在苍青色的岩石的脚下。宅后一片葱绿的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随意的垂下来。宅院里每一株树木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撑开的雨伞,它们紧挨地面张开枝叉,枝干多得不计其数,枝子上的叶子挤挤挨挨,一簇堆在另一簇上,平滑的叶面在细雨的滋润下长出一层新绿。树下摆放着一个由奇形怪状的石头组成的石头桌椅,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让人不由惊叹其主人的巧思。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紧挨着院墙的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那屋子里到处挂着药草,光线也受了障碍;药草在风干的时候,随着散发出一种不大好闻的气味。墙边的角落里整齐的堆放着成捆的枯木树枝。地面上依稀还能看见些许掉落的松软泥土,空气中带着药味混合着土腥气。
从宅院外面走来一个身着月白色暗纹长袍,衣垂青色玉佩,足踏云履的俊美青年。他头戴白玉长冠,淡眉舒长远,凤眸微挑而柔和,绯色薄唇,肤质偏白。清癯的身影安静的倚着栏杆,如墨乌发被一根靛蓝色刺绣着枳鸟的丝带束着,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流云行于其上延至领口,如玉的面庞轻垂,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鼻翼晶莹,薄唇无意间微抿着。眉目如画清朗,眼神亦古井无波。此人正是帝都风云公子榜上综合实力排名第三位的神医上官从笙。此榜是帝都名声大震的神秘组织倚月阁派阁内高手在天下搜罗情报消息后通过秘密可靠的途径罗列出的排行榜。此榜规定每隔五年更新一次。
青帘素毯,满室墨香,四壁皆诗书文画,映着那架上如墨幽兰,格外清幽素雅。窗前静立之人,玉白薄衫随风轻舞。
上官北辰自幼师从其父修习医术,年少时随其父上官云飞游历各地治病救人无数,在市集中开的“上清医馆”每日午时开馆医治百姓,直到晚间闭馆,百姓络绎不绝,上官云飞却分文不收,百姓皆称之为神医,自此名声大噪。几年后上官云飞病故后,上官北辰虽然年少但是医术精湛远胜过其父,依照其父遗愿继续替人治病救死扶伤,广施恩德。百姓们传颂他是神医在世。上官北辰神医的名号从这里就这么传开了。
几年前上官北辰行医经过帝都时用身上所剩不多的银两开了一间医馆。医馆刚开没多久,很多百姓就慕名而来了。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不是因为要找上官北辰治病才到医馆来。因为都知道上官北辰是神医,百姓们将信将疑。都打着来看病的幌子实则是想来见识一下这位名气很大的神医的医术。
帝都的慕容珫的父亲几个月前就生了场怪病,慕容府四处奔波求医无果。此时听说神医上官从笙游历到此处开了一个医馆,慕容府当日便派人前来请上官从笙去府里为慕容老爷医治。不巧的是医馆里的小医童说是上官北辰这几日并不在医馆内,究竟去了何处不得而知。要是想让他到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