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子正在扫关公图上的浮灰,听着李贵的话佟卓放下了手中的掸子,把掸子插回了景德镇的大瓷瓶里。
“哎呦,真是稀客啊,老白家那个泼妇今儿个咋登上咱家的门了。”
“少奶奶,安小姐昨儿个可是把老白家媳妇儿好一通收拾,这可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敢再得瑟了。”
“早该如此了,把欠的租子和粮食收下,至于人嘛..打发走。”
过了一会儿,安凤拿着一袋子的钱来到了正房,找到了佟卓,把满满一袋子钱放到了佟卓的手里。
“丫头,这些钱哪里来的。”
“大娘,这些年欠咱家租子的太多了,昨个我在屋里把东二沟、秋雁镇的这些农户家仔仔细细的盘算了一遍,刨去当年跟着老太爷打仗死了男丁的,我这把帐户列了一张大单子,谁家不交租不交粮,谁家只交租不交粮,谁家只交粮不交租,谁家又交粮又交租,该交多少,欠了多少,算的是清清楚楚,欠的讨了差不多一大半儿了。”
“这都是要回来的钱,欠咱们家的租子。”
“对啊。”
“好丫头,真行,赵家要是有这么个女人该多好啊,水仙儿好是好,就是软了吧唧的,东二沟这些年,老宅子倒是维持得不错,就是这租子欠的是太多了。”
“大娘,有些人咱们厚道些,有些人您对他厚道他就给脸不要脸,以为您好欺负,没完没了的,老白家,昨儿给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家,城里有家豆腐坊,还有个猪肉铺子,一点儿也不穷,就是欠租子,就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你这丫头,鬼点子挺多的。”佟卓说着轻轻地抚摸了安凤的脸颊。
“都是念清哥教的,他在团部的时候,天天抱着一本兵法,就在念什么擒贼先擒王啊,杀人先杀马啊,杀鸡给猴看啊,宰兔子煮狗了..老多了。嗯..那个叫啥孙子兵法。”
“你个鬼灵精!老白家媳妇儿你帮大娘打发一下,毕竟人家的嫁妆还是很贵重的,这些金货不值几个钱儿,都是些乡下工匠的手艺,把驴也还给人家吧,咱做人做事不能太绝。”
“知道了大娘,这叫杀人不过头点地。”说着安凤就径直地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站在了老白家媳妇面前,老白家媳妇吓得是脸色苍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弱弱的问了一句:
“老太太呢?”
“我们家老太太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听说你不是很能骂架吗,整个团瓢子没有你没骂过的,本姑奶奶刚刚还在屋里和茶水润润嗓子准备和你这个泼妇对骂呢,老太太是大家闺秀,讲德行,重言行。我呢,光脚的,自然啥都不怕。”
“姑奶奶,卤水点豆腐,俺是真的服了,真的真的服了,您办事儿真中!租子和粮食俺都带来了,您就把俺的嫁妆和两头驴还给俺呗。”
“等等,姑奶奶瞧瞧。”安凤绕着一箩筐的粮食走了几圈儿,手巴拉巴拉筐里的粮食,点了点头,对着老白家媳妇儿微微一笑。
“姑娘,小姐您看..”
“这些年,赵家很是厚道,对大家很是关照,这个咱家少爷要成亲了,免不了摆酒摆席的,这八碟八碗的,也不能总是白菜豆腐啥的,这个鸡鸭鱼肉的..”
“一头猪,十只鸡,二十板豆腐。”
“你说的,鸡要下蛋的老母鸡,你要拿公鸡我还去你家。”
“不敢不敢。”拿着自己的嫁妆,牵着两头驴,老白家媳妇儿慌里慌张地往家的方向一步一趔趄的跑回去。
晌午饭之前,李贵告诉佟卓,下午县城里铺子的东家带着礼物来看望佟卓,佟卓点了点头,李贵和刘春桃便去布置一下,安凤看了一眼佟卓,佟卓笑了笑,让安凤做到自己身边儿。
“大娘,家里来客了,咱是不是晚上留人家吃顿饭啊。”
“对啊,这是待客之道,人家带着礼诚心诚意地看咱,咱也得把人家招待周全啊。”
“大娘说得对,我爹也在家教我,宁可自己吃稀的,也得让客人吃干的。”
“你爹这话,在理,我见过你爹,你爹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啊,你这么俊是不是随你爹啊。”
“随我娘了。”
“好姑娘啊。”佟卓说着说着是一脸的惆怅。
安凤走到了后院,见李贵和刘春桃把晚上的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了,安凤就到别处看看,见柴火堆的柴火不够了,安凤便随手拿了一把斧子,开始劈柴火,刘春桃见安凤劈柴火,悄悄地走到了李贵的身边儿。
“当家的,这个安小姐劈柴火劈的挺中的,干活真是把好手啊。”
“家里总得有这样一个女人啊,佟家二小姐可赶不上安小姐啊。”
“你过去帮帮她,别让人家一个人干活儿。”
到了晌午,佟卓把范彩玲叫了过来,问安凤哪里去了,范彩玲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