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风？”方佑明被莫言韶突如其来的问句问的一愣，他的瞳孔不可察觉的放大，他沉吟不语，脑海里在飞速的思考。

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莫言韶的眼睛，单亲家庭的莫言韶，从小就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群体中的生活让他他时刻都在察言观色，总是尝试着让自己融入大众的生活，用谎言编织一个正常的身份，他对于别人眼神的变化尤其敏感，看到方佑明短暂的目光变化，莫言韶心里立马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知道他这些天经历的问题之间已经有了一条隐约的线索，虽然不明朗，但是已经窥见了这些事情背后，必然有一个潜在的联系。

在方佑明说出狂风精锐野马系列是他爸方睿为十三个使徒打造的时候，莫言韶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心知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怎么乐观，方佑明虽然是一个使徒，但是生活的环境优越，自然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作为平时高傲霸道惯了的老大级人物，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和他交好，抛开最后他救了方佑明这一点来说，单以方佑明使徒的身份，就让莫言韶对他有六分保留。

夜神即使再不靠谱，但是作为莫言韶的主神，他不会没有缘由地这么认真地告诫莫言韶关于使徒世界的危险性，况且从这些天的经历来看，这种危险性并没有隐藏在暗处，白天那个叫玄武的在大马路上搞得这么大的动静，这不得不让莫言韶怀疑，使徒与异魔的斗争已经摆放在台面上了。

这个世界有多少秘密，那这个世界就有多么凶险，这毫无疑问是条真理。

“当年的龙组十大高手之一，无影者，张长风。”方佑明从床上做起来，赤脚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灯光璀璨的夜市，说道：“你车上的型号是十三，而日记上确实说过，张长风潜伏在龙组，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方佑明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他似乎并没有避讳莫言韶，不然以使徒的听力，不可能听不见这细微的声音。

莫言韶一时也摸不透方佑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你逼我比赛，我就想着先买一辆摩托车。”莫言韶已经能想好了说辞，为了说的更加逼真，他对方佑明翻了个白眼，配合当时的心情，接着继续半真半假地编瞎话，“我经常去他那里修自行车，他也顺便卖二手的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所以当时想去买一辆二手的摩托车，谁知道他竟然推出一辆狂风系列摩托车，说直接送给我了。”

莫言韶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润润喉咙，越说越起劲，“你说这白捡的买卖哪里去找，我当然不能放过对吧。”

方佑明面无表情，目光灼灼，那个样子似乎在听，又似乎已经看穿了莫言韶的谎言，总之一副高深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态度。

“但是他说需要修理修理，当晚可以取。所以我就晚上过去了。”表演仍在继续，“谁知道晚上去了，一群什么叫做龙组的黑社会围着那个修车铺，还把车给扣下了。也不知道老张怎么就惹着这群人了，好像是当时旧城拆迁，老张硬气不搬家，反正当时乌压压一群人围着张师傅，把老张揍的那叫一个惨啊！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使徒，况且老张对我这么仗义，我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所以我就蒙上脸冲上去，三下那个五除二，把他们全踹翻了。”莫言韶手舞足蹈，演戏演全套，表情投入，动作顺畅，被子差点都被他踢飞了出去。

“没那么简单吧？”方佑明若有深意地笑了笑，双手抱胸说道：“龙组，可不是普通的黑社会那么简单，那可是一个相当神秘的组织，其成员极其复杂，本来水火不容的使徒和异魔竟然同时为其效命，能量非常巨大，其组织专门吸收那些不容于使徒世界的人，其中包括修炼禁忌恩赐的使徒，被主神抛弃的使徒，异魔的信徒，甚至是强大的弑神者。”

“如果真是这样，张长风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方佑明的眉头微皱，莫言韶说的信息对于他来说，非常有价值，况且从他得到的信息来看，莫言韶确实从他去了张长风的店铺之后，才有的那辆车，他得到的关于莫言韶的调查信息非常干净，莫从心是一个多年前的小说作家，履历非常干净，使徒的记录里没有他的任何信息，也自然不可能是那十三使徒之一，所以方佑明是断定莫言韶的这车从某个地方搞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看到方佑明的反应，莫言韶心知他多半相信了自己的话，莫言韶也不傻，知道方佑明肯定在这几天对他调查加跟踪，但是又没有了解全部信息，是以莫言韶说的话真假掺半，方佑明的反应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现在看来，你只是一个随机的神谕，并没有传承。”方佑明转过身，看着那把黑色的七星龙渊，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像是贪婪，渴望，还有恐惧，厌恶，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或者说，不属于人类的眼神。

与此同时，他脖子上的那个黑龙吊坠，开始发烫，发热，一股躁动的情绪，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