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的马车停下,随即,屈家兄弟两人便被商家的下人领了进去。
走过‘观芙小渠’时,屈卓元与屈老二几乎同时驻足。
好美!
虽早已知晓商家阔绰,可亲眼看见还是震撼吃惊。
这得花多少钱才能人造出这么个湖来!
更别提那湖中的楼阁了……
真是靓眼……
屈卓元一阵唏嘘,这大致就是人们说的底蕴了吧?
走着走着,屈老二忍不住询问领路的下人:“你领我们去哪?是不是走错了,这怎么看也不是往大堂方向去的吧?”
下人恭敬答道:“少爷说了,由他亲自招待二位贵客,请跟我来吧。”
语气不卑不亢,也看不出丝毫对屈老二的鄙夷。
屈卓元看在眼里又是一种羡慕,就连一个下人都有这般素质。
“走就是了,多嘴什么?”
“大哥,我……也就问问~”
“二位还请跟我来。”
……
这是一间书房书房内。
窗边早已在初夏时便挂上轻纱白帐。靠墙的古色书柜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案桌上的笔砚纸墨精良,摆放有序,墨色书香。
窗前还别出心裁的摆放了两行小巧的盆栽景致,上次离陌看上玲珑松柏也在。
……
安叔上了茶之后便站在了离陌的身后。
他觉得世界总是充满恶意,因为它是相对的。
比如此时,这间干净整洁舒适的书房内,面对面坐着的少爷和屈老二两人。
屈老二一脸怨怼的看着少爷,但少爷却用微笑回报他。
……
屈老二城府不深,看着那幅笑容直觉得牙痒。
就是因为这小子!
导致这几****的着实不好过。
他十五岁便有了开了脸的通房丫头。外面也养着感情深厚的“红颜知己”。
正是欲望强盛之时,可前几日一身家当被扒了光,丢丑就不说了,如今还欠了几百两。月例用度也被控制。到底来说也是少年郎,向狐朋狗友求救的事还真没脸做出来。
可那件事情扩散,大家纷纷叫他“土包子”。
在家憋了几日本就已经很难受了,今早还被大哥误会斥责了一番。
虽然话语不难听,可那斥责却比狠狠的骂人还让伤人自尊。
如今“仇人”见面,心里面的恨意和委屈徒然涌了上来。屈老二眼睛一瞪,眼看就要开口发飙。
突然觉得身旁一冷!
寒意来着于屈桌元投出地警告一撇。
不甘不愿地把话憋了回去。
屈卓元笑意温和的圆着场:“小少爷,我且比你大上几岁,这一声哥哥确是怎么也叫不出口。说来惭愧,你虽小我几岁,但真才实学之名却已然传遍了京城。”
“想当年,我刚刚接受家族事务之时,你才年方五岁,却凭一纸合同狅赚万金,商家少爷之名,响彻一时。如今一晃五年,小少爷虽患有病疾,但仍不挡卓尔不凡之样貌。”
“说起来,小少爷读书万卷幼儿俊迈,除了年纪比得过你占点口头便宜外,我屈某到还真是自惭浅薄了。”
屈卓元生得丰神俊朗,说起话来如沐春风,溜须拍马的话语让人生不出丝毫恶感。
连安叔这个老江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自然地生出了一丝好感。
离陌和屈卓元没有过节,自然不会冷脸相对。
不管是真情还是虚假的夸赞,他都理应谢礼。
当即执手行礼,不骄不躁道:“屈大哥谬赞了,都是小时候的过家家,到是让您看了笑话。不嫌弃的话,你我不妨江湖相称,就叫在下一声小弟吧。”
屈家和商家都无人从官,江湖相称倒也不失风雅。
“好!”屈卓元笑着应了。
那声“好”倒不是违心之言。
对比起屈老二来,如此心胸开阔的少年郎,如果是他的胞弟,那屈家何愁不壮大。
想着便又投去了没好气的一瞥。
被嫌弃的屈老二:“……”
屈老二被晾在一旁,看见两人谈笑风生,顿时又觉得不舒适起来。
再也顾不上他大哥的叮嘱,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椅子发出“蹬”的一声。
安叔:“……”
离陌:“……”
屈卓元:“……”
三个脑袋齐刷刷看过来。
“二弟,你干什么!”
一声呵斥瞬间把屈老二的气势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