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桃林笼罩着雾霭,草屋旁,文景站在狐茗身旁,神色凝重。
半晌,狐茗低声对文景说道:“我听杨弦说了,他炼成了不错的剑术。”
文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依旧一筹莫展,似乎心事重重,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来问玉佩的事情。
狐茗轻叹一声,道:“他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不然不会直奔杨弦而去,他呀,这么久了,还是一样。”
文景低声道:“他若是为杨弦而来,又何故突然消失,您不觉得奇怪吗?”
狐茗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道:“我也在想,我逐他出去,再收徒弟也不至于专程过来试探,怕就怕他是另有所图。”
“哦?我们这还有什么能令他垂涎至今?”
狐茗看了看文景道:“当年他一心说要为我报挤兑之仇,然后杀上天庭,却落得那般下场,气脉全无,我当时也是恼羞成怒,完全没顾到他的后路,直接把他逐了出去,现在想来他这些年无依无靠一定非常困难吧,他这次来,我怕有一半是为了报仇和羞辱,而另一半便是为了拿回气脉而来。”
文景后脊梁一阵寒意上涌,难道靳游的目的是为了报仇,那他扯什么玉佩的事?这会他一定已经躲在了某处,没了气脉,就像是披了一件隐身衣,根本无从察觉,还是先守着师傅,免得出了什么闪失。
这时,一早上不知去向的杨弦从桃林里走了出来,一见文景,脱口道:“师兄,你也在啊?”
见杨弦神色古怪,文景问道:“怎么了?我在难道很奇怪?”
杨弦冷声道:“师兄,昨晚我和师傅道别后久久不能入眠,便起身去往桃林想一探究竟,果然又让我遇到了那黑影,我一路尾随,你猜怎么着?我竟看到他去了你的塔里。”
文景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一时间慌了神,脸上却故作镇静道:“哦..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吧,我那随从都是黑衣,这大晚上的,你确定看清楚了?”
那黑影的速度极快,杨弦也没完全看清,但这文景肯定是没那么青白,杨弦笑了笑道:“那师兄一定认识这个吧?我今早去桃林中便是寻找此物。”说罢甩手扔下一个被剑砍成两半的仙土人偶。
文景的眉角抽搐,脸色更加惨白,这人偶他昨晚走的时候在桃林里找了又找,可却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眼前。
“文景,这是怎么回事?”狐茗看着文景,厉声问道。
文景哑然,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杨弦看着文景冷声道:“昨晚我正在练功,突然潇潇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开始并未在意,后来她引我去了桃林里,怕是为了避开师傅吧,这期间我一直感觉奇怪,并不像是平时和潇潇相处的那么轻松,而就在我纳闷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杀到,一剑把潇潇砍了,后来便不翼而飞,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奇怪了。”
狐茗瞪着眼睛看着文景,言语间透着淡淡的失望道:“文景,你可有话说”
文景这才想到是中了靳游的计了,只怪自己一时的私心,竟被他给利用,然后被耍的团团转,这下有口也说不清,当下低声道:“确实是弟子一时糊涂,弟子甘愿受罚。”
“好,那就罚你去扫塔,扫完再回来见我!”狐茗怒声道。
文景轻应了一声,这铃中的鬼塔除了金碧辉煌的第一层,上面都是空荡荡的,落满灰尘,每次扫塔都是一种修行,因为要拿着扫帚一路扫上去,再扫下来已经是两年光景,这可能也是师傅所用过的最重的惩罚了吧。
文景轻轻的退了下去,眼神与杨弦交汇的一瞬间仿佛暗藏风雨,似乎有什么想说却又没说,杨弦一愣,看着远去的文景,脑海里反复的涌现着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并不是怨恨或是仇视的眼神,似乎是暗示。
看着文景远去的背影,狐茗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杨弦的肩膀道:“你跟我来。”
随着狐茗,绕过草屋,来到后院旁的一个小屋里,随着狐茗的一声咒语,门打开竟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安静悠远,一条小河不知从何处来,往何处去,顺着小路,杨弦和狐茗慢慢的走着,走到一颗树下,狐茗缓缓的倚着树坐了下来,杨弦也学着他倚着树坐了下来。
轻轻的闭上眼,一股气顺着天灵缓缓的流遍全身,瞬间全身似火烧一般的滚烫,慢慢的灼烧着筋骨,耳边传来狐茗那似有似无的声音道:“你的气息还没有完全的闭合,很不稳定,特别是遇到紧急的事情或是打斗的时候容易乱,你无法随时随地的保持呼吐无息,这个事也急不来,不过为师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将部分的精气藏在你身体的某个角落里,但你暂时无法获取它,只能慢慢的修行了,你的父亲帝闯是个刚正不阿的战神,一生斩妖伏魔无数,我在天上待得时间不长,就认识了他和空火神这两个朋友,只可惜我后来被迫落入凡间,没能再和他见一面,后来遇到空火神,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