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弈正在房内踱来踱去,按说按照幽沐所说,殷殷早该行动自如了,可是如今她只是躺尸般一动不动在床上硬挺着,眼神紧张地盯着上方,似乎只有起伏的胸脯和偶尔能眨动的睫毛能证明她还活着。
芜弈看着她紧张如待捕的猎兔般的姣好容颜,和下方山峰沟壑起伏的地方,呼吸不禁紧了紧。他突然冲上前,挑着忞忞下巴恶狠狠道,“若是你再不动起来,我便立即吃了你,叫那飒离给你下药,他便自个儿后悔去吧。”无奈眼下这个美人仍是维持着紧张的眼神一边不变,芜弈盯着她的唇,想着那次洗荷桥落水时月色欣然,他与她在冰寒的水中相视而望,他靠近她的唇时满心的牢骚不满,第一次接近一个女子的香唇时微微流露的紧张,唇间还未相贴时她蓦然睁大的眼睛。他不禁捏了捏手,缓缓俯身。
“就一次啦就一次,反正天下女子多是想得到我的吻的,看在数年交情上,我准我赐予你了。如今你行动不便,不好谢恩,到时我自会向飒离那家伙找赏赐的。”芜弈妩媚地笑笑,令人痴狂的眼角弯了弯,一些妖冶的笑意便盈盈流露出来。“反正若是木已成舟,就凭飒离的性子,也不会再执着于你啦,我对你也不比他差嘛。”似乎安慰完了自己,芜弈眼一闭,便要碰上她红艳欲滴的唇。忞忞心里急的不行,休衣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儿便来个耍赖的,老娘在这个时空就这么受欺负么!老娘的豆腐就这么容易吃么!
突然一枚暗针飞来,从他们紧密快黏在一起的唇上穿过,细缝中能穿针,施针之人的功力之强不言而喻。芜弈调皮地笑笑,扭头道,“哎呦怎么啦打扰人家的好事,你这人真不懂风情。”忞忞心中一松,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飒离瞥了瞥芜弈,低声道:“出去。”
“喂,什么嘛,刚来就要赶我走,我又没碰到她,你至于嘛。你快将她弄醒吧,我好跟她说说话。”
飒离依旧低声喊道:“别让我说第二次。”
“哎看来时真生气了呢。哼,出去就出去。只是你再不来恐怕她就只有永远保持这个姿势了。真是的,杀个人需要这么久。嘛,若不是我激你,你怕还不会来呢。这不是还得感谢我吗。”芜弈讪讪地说着,撅着嘴,颇有不满。
飒离眼睛一横,芜弈立即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公主,我带你去个地方。”飒离对床上人温柔道。
月色如水,秋风在黑幕下吹着忧伤的调,一声一声,波动着忞忞焦灼的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放不下那个名叫休衣的男孩。虽说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可是他如同一个缺爱的弟弟,每日缠着她逗她开心,却又爱耍小孩子脾气的不理她,有时也会无赖地盘在她身上不下来,只为了感受青春时期男女皆有的对异性的好奇。听着飒离那日在屋中对她说自己必须动手了,不想她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而控制不住便下药将她的言行举动控制了起来,让她无法自由行走。
她虽知休衣必是这个结局,那日也告诉休衣他们要性命,我们便给他们性命。可她总怕飒离会错意,真正将休衣杀害了。她只是想找个形貌像休衣的人替死罢了,至于那日带他出逃,本就是想要将他隐藏起来,哪怕在那个茅草屋待上一辈子,只要他安好地过,无性命之忧,她也就满足了。只是不知后来为何休衣会突然不见,急着追出去,在树林迷失方向又一日未进食,阳光照射下有些昏迷,便感到背后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一个结实的身体抱住了她,之后醒来,便在灵仙阁中了。
飒离见她醒来便各种柔情,她又沉溺在他为她换衣的羞耻情绪里,懵懵懂懂忘了自己方才的处境。直到飒离下药将她控制住说了那番话,她才明白一开始就是飒离带走了休衣。飒离并不是不知道她推倒他是为了拿令牌,那声“罢了”不是不计较她在他脸上留下唇印和牙印的事,而是不计较她拿走他的令牌的事。只是那一刻可能确实很意外,没想到落水受伤以来一向温顺的公主忽然换了性子,有些措手不及。在悠心亭中他早便发现了她与休衣的行动,只是并未言明,甚至放纵她和休衣逃出去,幽沐晚走一步,也是得到了他的应允才出来的。而他也并未罢手,为了计划不失去掌控,他一直掌握着她的行踪,只许了他们一夜相处的光景,便带走了休衣。
忞忞心中苦笑一声,终究你到底时为了我好还是想让我伤心?又是施予我别人无法给的温柔和宽容,又是狠心地把我在这个世界极少在乎的人从我身边夺走,我到底该怎样面对你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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