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彤彤的沉默，仿佛一块冰，让周围的空气全都冷下来，仿佛要凝固了一般。

“什么时候……”她低着头，眼睛完全藏在刘海下。

“……前天。”艾远回答。

“没找到？”

“没……”

王彤彤开口要说话，却没发出声音。然后她忽然迈步往楼梯那边走去。

“彤彤，中午再去找吧，快要上课了……”李尚伸手要搭在她肩上。

“别碰我。”

李尚下意识地把手拿开，那甜美的声音，此刻却冷得厉害。王彤彤慢慢回过头来，李尚看的清清楚楚，那刘海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骗子。”

王彤彤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向东侧的楼梯。李尚立刻追了上去。

“哎……”魏晓萌和秦诗悦同时叫了一声。回头再看艾远时，发现他两眼发直，直愣愣地站在那。

“艾，艾远……”秦诗悦轻轻碰了一下他。艾远回过神来，正想转身也下楼去，却被秦诗悦一把抓住。

“等一下！别去了！”秦诗悦下意识地阻止他。

“我……”艾远回头看她。

“现在去也没用的。”秦诗悦正说着，刘旭图、黄逸凡和佟良三个人已经从西侧的楼梯回来了，后面跟着贾老师。

“嗯？都站门口干什么呢？”贾老师问。艾远再想下楼去已经不可能了，何况秦诗悦还拉着他。

“啊，没什么，活动活动~”魏晓萌摆出笑脸，“醒醒神~”

“快该上课了，回班。”贾老师发话，几个人都进了教室。秦诗悦走在最后，她朝走廊那一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悦姐，可能不太妙……”佟良回过头悄悄跟身后的秦诗悦说。

“嗯？怎么了？”秦诗悦低声问。

“猫啊……我下课再跟你说吧。”佟良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秦诗悦皱眉，可是已经上课了，没法再问。

李尚跟在王彤彤身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看她把校园转了一遍，最后还是回到了行政楼后的那条小路上，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到小瞳瞳的地方。而李尚只是跟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却始终不靠近。

“她会回来的。”王彤彤蹲在那，没有回头。李尚没有说话，在她身后两步远站着。

“你回去上课吧。”王彤彤说。

“没事。”李尚说。

“你从来不翘课的。”王彤彤的声音很轻，“回去吧。”李尚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脚步。

“她只是太想妈妈，才离家出走了。”王彤彤说着，声音微微颤抖。李尚想起她初三时离家出走的事。

“没事的。”王彤彤低下头，喃喃地说，“她一会儿就回来。”

“嗯。”李尚应了一声。

“回去吧，回去吧。”王彤彤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了。李尚还是站着，一言不发。

“尚哥哥回去吧，。”王彤彤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她饿了就会来这的，我等她，不用陪我了。”

李尚淡淡地一笑，没说话，也没动。

“她会回来的……”王彤彤又扭过脸去，嘴里不住地重复，“一会儿就回来了，一会儿就，就……”

李尚突然迈步走过去，来到王彤彤身边，蹲下，伸手扶住王彤彤的肩。她流泪了，可还是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灌木丛，嘴里重复着，却没有声音。

“我在这。”李尚轻轻地说。

“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她为什么不回来？没有妈妈了，尚哥哥，妈妈为什么不回家……”王彤彤哭起来，跪倒在地上，一头扎进李尚的怀里，哭个不停。

“妈妈会回来的，会回来的。”李尚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在跟她说，还是在跟自己说，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就像是旧伤疤忽然又裂开了一样，然后封在里面的记忆又都流了出来。哭了一会儿，王彤彤忽然止住了，从地上站起来，擦掉眼泪，破涕为笑。

“我在哭什么啊？”王彤彤笑着问李尚，“根本是自作多情，想得太多了，对吧？”

“……嗯。”李尚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

“尚哥哥，我们去围墙外面找找吧！”王彤彤说，“她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其实已经找过了……”李尚说，可王彤彤自顾自地往东边走，那里连着隔壁的家属院小区。李尚跟在后面。快到小区门口时，李尚想拦住她，可也知道她绝不会听。考虑了一下，李尚紧走两步，挨着王彤彤右边往里走，不停地调整自己的位置。可他的努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王彤彤一眼就看到了公告栏里那张告示了，也立刻发觉了“抓获”、“处理”那些字眼。她愣在那。

“彤彤，其实……”李尚想劝解几句，可是他大课间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