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呢？”王彤彤继续问。

“嗯。”李尚点点头，王彤彤也跟着点点头，表示会意。

“不过，两个人都不坦率就是了。”李尚补充了一句。

“就像太阳和月亮。”王彤彤看着空了的杯子，“互相记着对方的好，却又不告诉对方。”

“嗯，需要有人推一把。”李尚点点头，又自言自语似的念叨一句，“比如艾远，和悦姐……”

“啊，吃完了。”王彤彤举起杯子。

“还吃别的吗？”李尚问。

“尚哥哥饿了。”王彤彤站起来，“去吃饭吧。”

“嗯。”李尚提起一上午买到的所有东西，两个人并肩走出去。

艾远中午回到家时，满头大汗。他把校园的每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然而到处都没发现小瞳瞳。他又在行政楼后面那条路上等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于是，他又到围墙外的家属院里去找，可是哪里都没有，倒是小区公告栏里的告示，让他更加着急了。

那是一则关于解决小区院内流浪狗流浪猫问题的告示，不乏“抓获”、“处理”等字眼，让艾远身上的汗水不住地流。

怎么办？该怎么办？

艾远的眼前总是浮现那天上午，他翘课到那条小路上，见到王彤彤穿着黑色连衣裙，蹲在那喂猫的场景。她把这只猫托付给自己，然而，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偏偏在这种时候。

艾远一时冲动，上前伸手，要把那张告示撕去。可这又能如何呢？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难道把告示揭掉他们就不去抓猫了吗？

不，也许，他们的“处理”只是送到收容站去，所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到附近的收容站去找。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嫌麻烦呢？送到收容站这种说法，也许只是用来给小区住户一个好听的说法，让他们有个心理安慰而已。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这个小区是学校家属院啊，素质还是比较高的吧？也许比较有爱心呢？

不对不对，怎么能寄希望于这个？还是要赶紧找到它。艾远在家属院里又转了三圈，可是一无所获。他沿着路去找，可那些路明明是方便人和车辆来往通行的，流浪猫怎么会长时间待在这附近呢？但艾远一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如果流浪猫的行踪本来就是要避开人的话，那他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也许，那些抓猫的人，也未必找得到。

也许，小瞳瞳已经回家了？

艾远忽然有这样一种幻觉，只觉得是妈妈一时疏忽，其实小瞳瞳就在家里，也许是在沙发下面，也许是在衣柜里，总之，它就在家里。

艾远急匆匆地回到家里，妈妈一开门，他就冲进去，立刻趴在地上，往沙发下看，没有；又立刻打开所有柜子和抽屉，没有；储藏室、洗手间、厨房，到处都没有。妈妈跟在他身后，看他忙来忙去，想说自己已经找过一次了，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没有，到处都没有。艾远瘫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两眼发直。

“艾远，先吃饭吧……”妈妈担忧地说，“也许，它跑出去玩了，一会就回来了，你小时候也经常一声不吭地出去打球嘛，每次我最担心的时候，你就回来了。”

艾远看她一眼，心里除了忧虑和着急，又增加了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啊，我不是怪你……”妈妈赶紧解释，“我是说，它也许下午就回来了，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嗯……”艾远点点头，起身坐到餐桌前。吃了两口，艾远脑海里再次回放起昨天回到家后的画面。

自己当时急什么呢？急着去打球，可是再急，也可以把门关上再进屋啊。急着去打球，又怎样了呢？遇到了那个人，徐冰。

艾远的心头骤然一紧，只觉得刚才忧虑、着急和难过之外，又多了一种屈辱。虽然篮球场上，人外有人，没有常胜将军。可是，明明赢了韩超，跟韩越单挑也算是不分胜负，艾远跟常阳一中的账，本来已经清算完了。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一个徐冰呢？为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他？常阳一中最强的不是韩超和韩越吗？

11:0。

若不是小瞳瞳丢了这件事，这个比分会一直萦绕在艾远心头。现在，就在他稍微从这件事上移开一点注意力时，这个比分立刻就涌上来，布满了视野。艾远只觉得心里的所有情绪全都拧在一起了，像一道道绳索似的，勒住他的心脏，绞杀似的。艾远放下筷子，站起来回了房间，回手把门轻轻带上。艾远坐在床边，默默地忍受。

“叮铃铃铃铃——”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艾远慢慢站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李尚”。

他的心头猛地收紧，任凭铃声响着，手指却不往接听键上按。

李尚举着手机听了一会，那边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