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一怔，随即咬牙，两眼冒火，直接扑过来，要紧逼防守。艾远不等他靠近，迅速朝右一个假动作，立刻变向到左边，韩越脚步一乱，艾远直接突破左手上篮，球进，10:6。

“好球！”

“逆转！逆转！逆转！”魏晓萌还在晃秦诗悦的手。

艾远落地，回头看韩越。只见韩越闭着眼站在那，嘴里念念有词：“冷静，冷静，冷静……”

艾远回到弧顶，韩越把球发给他，眼神里已经没有刚才的火焰了。艾远知道，刚才那种机会不会再有了，从现在开始必须小心谨慎。只见韩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停地调整站位，以备艾远的下一波进攻。

艾远也不再说话，运球向前试探一步，韩越立刻退后，却又马上贴上来，不给艾远投篮的空间。艾远看了一眼篮筐，这个距离后仰跳投把握不大，还是要突破。艾远突然变向到左边，作势要加速，韩越跟过来，艾远立刻变回右边，韩越刚要跟，艾远又变向到左边，向前加速，冲向篮筐。韩越拼尽全力才没有失位，两人进了禁区，只见艾远奋力起跳，韩越也紧随其后，艾远在空中蜷腿缩身，右手挡开韩越的胳膊，左手平直地伸出去，拉开和韩越的距离，高高的举起球，手指轻轻一挑，球滑入篮筐，10:7。

“喔！”人群一声惊叹，为艾远这记高难度上篮叫好。

韩越咬着牙，两个人谁都没话，艾远回到弧顶，接发球，运了一下。韩越正防备他再次变向突破，艾远冷不防收球跨步出了三分线，韩越大吃一惊，奋力扑去，却只能目送着艾远屈膝起跳，拨球出手——三分球，命中。10:9。

“噢！！！”人群被艾远这记三分球彻底点燃，气氛也被推向了最高潮。

“还差一分！还差一分！还差一分！”魏晓萌晃着秦诗悦的手喊道。

“这家伙……”李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艾远了，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词，“深不见底……”

韩越撩起球衣擦擦脸上的汗，回头看着艾远，笑了起来。

“行啊！”韩越说，“没想到会，这么难。”

艾远看看他胸前的“常阳一中”四个字，正随着呼吸起伏，他随即拽起自己球衣左胸上，连星四中的校徽，给韩越看。

“我看见了。”韩越点点头，回身捡回球来发球，“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艾远接到球，听到这话，猛地恍惚了一下，他赶紧闭眼，深呼吸，清除那些要出现的画面。

“别再想过去的事了，别再想着韩超，想着姚柏云了。”

这个名字仿佛一颗子弹，打穿了屏障，蓄满的水没法再被阻止，从一个弹孔，到一整面防御崩解，不过几秒钟。艾远想控制，然而记忆里的画面和情绪全都涌上来，像洪流一样裹挟着艾远的理智。

不行，不能想这些。艾远咬着牙，维系着运球的节奏。

“姚柏云，他不过是，运气不好……”韩越忽然发现艾远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好像有急性病似的。他不知道自己看似开解的几句话，却惹怒了艾远。

“闭嘴！”艾远大吼一声，猛地向前加速，左手肘直直地顶在韩越的胸口。

“咳！”韩越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艾远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艾远顾不得那么多，撞开韩越之后，艾远直扑禁区，在篮筐前双脚跳步，腾空而起，右手把球高高举过头顶。

“噢——”全场所有人都惊叫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艾远竟然突破了韩越，而且就要扣篮了！

而艾远咬牙切齿地起飞，篮筐越来越近，可他眼前却突然出现了那种眼神——紧皱眉头，眯着眼睛，瞳孔里射出一道针似的光芒，扎遍他全身——那种把他从连星赶走的眼神，正在篮筐之上。

“啊！”艾远吼着，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抡起胳膊把球砸向篮筐。

“嘭！”的一声巨响，球砸在篮筐后沿，猛地反弹起来，飞向高空。艾远从空中摔到地上时，撞到了头，昏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