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柏云。这个名字和那张笑脸，时常出现在艾远的脑海中。在连星四中，他到队的第一天，和所有一年级的，六个人站成一排，姚柏云作为队长向他们表示欢迎，脸上带着微笑。

艾远印象中，姚柏云永远在笑，就连在球场上也一样。他的笑仿佛有种魔力，可以让周围所有人紧紧围绕在他周围，听他号令。他的微笑和秦教练的训斥正相衬，就是这样的师徒组合，在前一年带领连星四中拿下了省冠军，最终止步全国四强。而这一年，他们的目标除了在省内卫冕以外，就是再进一步，拿到全国冠军。为此，秦教练变本加厉，训练量一再加大。而姚柏云总是无条件服从，以身作则完成训练。这势头直到一个新队员不堪重负倒在球场上才停下。

没多久，艾远就脱颖而出，成为主要轮换球员。“中投还不稳，还得练，看他争不争气了。”秦教练私下这样跟姚柏云提过，“你高三一走，他就是你了。”

可惜，艾远没能成为第二个姚柏云。去年的省联赛，连星四中一路高歌猛进。决赛上，面对黑马常阳一中，卫冕冠军毫不客气地半场就把分差拉开到15分。虽然艾远在第一节扭伤脚踝，离开了球场，但连星四中势头正盛，想要在第三节一举拿下比赛。

然而常阳一中却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派上了三名高一的新队员，加上韩超和中锋庞子豪越战越勇，竟然在第三节结束时追平了比分。等艾远拖着伤脚回到球场边时，第四节过半，常阳一中反而领先了5分。

那是艾远第一次看到姚柏云脸上没有笑意。进入第四节后，他曾一度接管比赛，然而对面的韩超针锋相对，双方进入王牌对王牌的拉锯战，比分始终犬牙交错。

终场前两分钟，连星四中领先2分，艾远实在忍不住了，向秦教练请战。秦教练犹豫一下，看了一眼他的左脚，摇摇头，却最终决定让他上场，希望能分担一下姚柏云的重担——此时的姚柏云正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气。

来啊。韩超在他身旁说。姚柏云抬头看，韩超的呼吸同样急促，四目相对，他们同时微微一笑。

艾远稍微活动了一下脚踝，觉得能撑到比赛结束。最后的决战开始，姚柏云体力下降，连续两次投篮不中，韩超带领常阳一中推起一波小高潮，比分反超。比赛结束前40秒，连星四中落后2分，秦教练叫暂停布置战术时，安排艾远来持球进攻，伺机传给姚柏云终结。

“还是我来！我拿球！”姚柏云打断了教练，他瞥了一眼艾远。艾远抿着嘴，没说话。

暂停结束，姚柏云接球，常阳一中立刻有两个人过去。艾远愣了一下，因为去包夹姚柏云的，好像是两个韩超！就在那一瞬间，球已经传过来了。艾远接球时，正是一个空位。

“投啊！”姚柏云喊。

艾远却迟疑一下，对面补防上来，只见艾远一压身子，直扑篮筐。常阳一中其他人全都收缩回内线，在三个人的围追堵截中，艾远艰难地抛投出手，球没进。更糟糕的是，他在落地时，又一次崴了左脚。刺骨的疼痛使艾远倒在地上。

还有30秒，常阳一中拿到这个篮板球，立刻快速推进到前场，连星四中面临着四防五的局面，不过，姚柏云还是瞅准机会，对常阳一中罚球最差的庞子豪犯规，罚球。艾远被扶到场下，脸上盖着毛巾，一言不发地躺在那。

场上，庞子豪两罚不中，但韩超抢到了关键的前场篮板，正当常阳一中要重新组织进攻时，姚柏云却直接截断了弧顶韩超的横传球，杀向对面。连星四中的替补席一片欢呼，连艾远也把毛巾摔在地上，挣扎着吼起来。

“云哥！上啊！”

当时，姚柏云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把其他人甩在身后，一心只想打进这球。然而，就在他抬手上篮的瞬间，韩超却追到了身后，就在连星四中的替补席前，飞身盖掉了这记上篮。

姚柏云在空中失去平衡，落地时背部重重砸在地板上。球落下来，碰到了姚柏云，出界。韩超落地后瞪着地上的姚柏云，双拳紧攥，微微颤抖。

“我赢了。”

姚柏云想站起来，但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又倒下了。一群替补冲过来把他扶到场边。场上，常阳一中发球，消耗时间，比赛结束。常阳一中拿下了校史第一个省冠军，并一路杀进全国四强。而连星四中，以第二名的成绩入围全国64强赛，然而姚柏云缺阵，他们元气大伤，惨败30分，首轮就被淘汰。

就这样，艾远高一的暑假结束了。

连输两场，一场被逆转，一场输了30分。这是艾远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这两场败局，像两根棘刺，深深地扎入他心里，随着脉搏的节奏作痛。艾远难过极了，他要复仇，要赢回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姚柏云受伤，秦教练不得不提前让艾远当了队长。一开始，他觉得没选错人，因为艾远像姚柏云一样，以身作则，从不缺席任何一项训练，甚至还主动自己加练。可不久后他就发现，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