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
北渊见到站立在亭中的筱棠,一袭墨绿衣衫,小小的背影有些单薄,背影也显得孤寂。
“筱棠。”
两个字唤回筱棠的思绪,筱棠转身便见了一袭白衣的北渊。
北渊上前,垂眸片刻,道,“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了,今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闻言,筱棠垂眸遮住眸子中的情绪,“那…好吧。”心中微微的不舍,筱棠对心中怪异的情绪很快就压抑住,“我让丫鬟帮你收拾衣物。”
“不必了。”北渊叫住筱棠,笑道,“我的衣物都是你替我置办的几件,没有多繁杂。”
二人行走到门口,玉慧小步跑来,“小姐。”一个锦袋递给筱棠。
筱棠接过锦袋放入北渊手中,“你执意要走,我也不过多加强留,这里是些碎银两,你,保重。”
锦袋上仿佛触碰到她方才指尖上的温度。
北渊垂眸遮住某种的情绪,“多谢,后会有期。”如果,有机会。
“嗯,后会有期。”
北渊离开在这个只待了几日的宅院,这几日,却胜过在宫中的十几年。
想到自己不过只剩一年的性命可活,北渊嘴角勾起一抹没有颜色的弧度,如今一个废人,他还能做什么?等死么?
“公子?”
北渊停住脚步,抬眸看着面前的人,“你是?”
老大夫笑了笑,“前几日老朽还为公子看过诊,没想到不过几日的时间,公子看起来恢复的很不错,老朽正要去府上,前几日替公子诊出的毒如今已经有眉目了。”
闻言,北渊眸中划过一丝诧异,“你可以解此毒?”
老大夫摇头笑了笑,“若说解毒自然没有十分的把握,还是得再研究一段时间。”
北渊闻言,将身上的锦袋拿出,筱棠给的银两不少,里面还有两千两的银票。
“大夫,这里一共有两千一百两,我希望大夫你让我住进你的住所,替在下研究此毒,在下也愿替大夫打下手。”
老大夫笑着推开北渊递来的银两,“老朽只是好专研医术罢了,公子先住在老朽寒舍,银两倒不必了,公子倒是可以替老朽照料一下药草。”
北渊眸子中带着笑意,“多谢老先生。”
皇宫――寿安宫。
贵妃椅上,‘沈岑’椅在位上,芊芊十指染上寇红的朱丹,精致的妆容,三十左右的年纪,有着别样的韵味。
“哀家让你看着九王,如何了?”
殿中跪着一人,“回太后,九王到了万城边境,便被叶丞相的嫡女带走了。”
闻言,‘沈岑’低垂着眸子,“叶家的小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是早些把九王送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是。”
待人退下后,屏风中走出一人,一袭黑衣,发丝中有着几缕银丝,眼角上挑,带着几丝邪魅,“他好歹也是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你也下得去手?”
男子走到‘沈岑’面前,作势一手揽住‘沈岑’的腰,‘沈岑’勾起一缕发丝,笑得妩媚,“我这不就是,斩草除根么?”
老大夫坐在位上替北渊把脉,良久,皱眉道,“你体中的毒,似蛊毒,却又同蛊毒不同。”
闻言,北渊心中丝毫不解,“此毒,十分难解?”
“如今老朽也并未诊出此毒是何毒,倒像是医谷一派人的做法。”看了眼北渊,笑了笑,“老朽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医谷谷主,医毒双绝,大徒弟继承毒术,小徒弟继承医术,一个替阎王送命,一个在阎王手上抢人,那大徒弟所练的毒,怕也只有那医谷谷主同那小徒弟能解,只是,你这毒老朽倒不能断定是否是此人炼制的毒。”
北渊有些失望的垂了眸子,“多谢了,想必我的毒,怕是老先生治不了的。”
“怎么……呃”话未说完,老大夫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染湿了衣衫。
北渊猛地站起身,黑衣人站在北渊面前,“九王,对不住了。”
北渊一个闪身,躲开黑衣人的一刀,如今的他,根本没有丝毫内力,只有一些虚招,又如何对抗?
北渊跑向屋外,屋外却站着数十名黑衣人,北渊停住脚步,“谁派你们来的?”
“王爷,这事儿,您还是到了下面,问问阎王爷吧!”
“呲!”一刀穿过北渊的胸膛,“呲!”又是几刀穿过北渊的身体,北渊视线逐渐模糊。
“放把火,把这里烧了!”
“是。”
北渊单膝跪在地上,越发无力,北麟,还有那毒妇,我北渊,就算做鬼,也不会心安,就算是化为厉鬼,也要让你们,不安一世!
分割线~~
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