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柳如到了南苑,南苑外的土都是翻新过的,原本种植的花木也被除了,柳如进了南苑到了阮居。
阮居内与南苑苑前倒成了一个对比,阮居院落种植着海棠,有的海棠已经结果,花坛内也种满海棠,盛开,花香弥漫。
“大小姐。”柳如看向院中的软塌,筱棠一腿蜷缩,手撑在炕桌上,桌上放着书本,筱棠闻声抬起头,笑道:“姨娘来了。”
柳如上前,:“妾身见过大小姐。”
“怎的,棠儿不是告诉姨娘和棠儿不必如此拘束,怎的还是如此。”
柳如起身笑了笑,:“礼不可废。”
筱棠闻言,勾起唇角,:“姨娘坐吧,秋日的气候正好,我便让人把软塌置在院中。”
柳如抬眸望向院落,:“大小姐院中的海棠开的倒是艳丽。”
一旁丫鬟上了茶水,茶烟缭绕,一股茶气的清香入人鼻中,柳如叹道:“大小姐的茶,可真是极品。”
筱棠淡笑,:“这不过是海棠花的花干,阮居内的茶水,都是这海棠花干所泡。”
柳如闻言笑点了头,饮了口茶水,“茶气清香,倒是比些名贵茶水入口些。”
“姨娘若是喜欢,便让丫鬟包些送给姨娘。”
柳如抬眸,笑道:“谢过大小姐了。”
筱棠埋头看着书本,阮居内也是一番静谧,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柳如自斟了杯茶水,道:“大小姐在万城的五年,过的可还好?”
“自然,有着母亲的照拂,处处过的都还顺心,也不知在府中,姨娘同母亲可过的还好?”
闻言,柳如抬眸看向筱棠,叹口气道:“若说生活,自然过的尚可,可相爷。”柳如垂了眼眸,面上拂了层落寞,:“自赵夫人离去后,相爷夜夜宿在书房,大小姐你离府后,相爷便是宿在阮居,不曾踏入西苑一步,就连北苑也不曾踏入。”手抚上肚子,“妾身身子骨不行,也不知还能存活多久,若妾身不在了,那宁儿怎么办,妾身实在…”
“在这府中宁儿有如此心性,可见姨娘将宁儿保护的很好。”
闻言,柳如抬眸看向筱棠,道:“妾身只想求大小姐,若妾身走了,希望大小姐能帮妾身好好照顾宁儿,妾身来世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大小姐。”
柳如对上了筱棠带着笑意的眸子,心中忽的漏了一拍,筱棠垂首望向书本,柳如片刻未等到筱棠答话,眼中一划而过的失望。
“且不说姨娘你的身子,好好调养也就并无大碍,什么存活多久倒是姨娘自己多虑了,至于宁儿,往后宁儿若是嫁入贵门,后院内的争斗自是少不了的,难不成棠儿还得同宁儿一同嫁入夫家?两姐妹共伺一夫?”筱棠抬起头看向柳如,勾起唇角,“棠儿本以为姨娘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只是棠儿自己的想法罢了。”
柳如闻言,两人对视许久,柳如起身,:“如此是妾身愚笨了,妾身告辞。”
待柳如走了两步,“姨娘莫要忘了自己娘家的地位。”闻言柳如顿了顿身子,侧身答道:“妾身明白。”
待柳如离去没了影,筱棠望去柳如离去的方向,她要的是一个能愿同夏研争斗的人,府中只有这一位姨娘,柳姨娘却想着让自己替她女儿谋路,想到这儿,筱棠勾起唇角,为别人做嫁衣,她懒得做。
柳如一路回了西苑,有些愠怒,一旁婢女上前为柳如斟了茶水,柳如看着茶水,“去给我准备些漱口的水,喝了一口的花茶,腻的厉害。”
“是。”
柳如手撑着额头,她当然明白那大小姐的意思,不过就是让她去同夏研争斗,若她要争,自然在这五年内争斗不停,可她这尚书嫡次女…柳如心中一股烦躁,妾,谁愿意一直做妾,正如筱棠所言,不但处处低人一等,被人压一头,就连自己女儿都是庶女,往后寻的夫家都是贵门妾寒门妻,想到这儿,柳如皱着眉头,许久不得舒展。
相爷不踏入西苑,她想为相爷再添一子都是妄想,柳如揉了揉额头,也许,同大小姐一起,倒是个好方法,正室,儿子,地位,柳如想到这儿,便舒展了眉头。
“姨娘,水准备好了。”
柳如抬头看向丫鬟,笑道,“不必了,我去看看四小姐。”
“是。”
西苑宁阁
宁阁相比各小姐的阁楼就要素雅许多,院前只种了几株月桂,八月桂花香,这个月份,宁阁都是满院的桂香。
“宁儿。”
知宁闻声,便停下了抚琴的动作,起身,“姨娘。”
柳如笑着上前,拉着知宁坐下,看着案板上的琴,“宁儿的琴艺真是了得,可惜…”
“可惜什么?”
柳如笑了笑,手抚着知宁发丝,“可惜宁儿如此出色的才艺,却要被人压一等,不得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