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长安
林卿封和水镜的大队人马来到皇城前,林卿封亮出令牌,守城卫士立刻奔去打开城门。进了皇城后,林卿封和水镜直奔皇宫。
巍峨的宫门已在眼前,水镜却觉得有些迷惘。
天空渐渐暗沉,黑夜就要来临。被如血的红霞洗过后,仍是一片黑暗。
这宫门是否也如天空,喋血后仍是阴霾重重?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曾经一个倾国美人在此香消玉陨,嘴角挂着绝望却又解脱的微笑……
水镜呆呆地望着宫门,那个凄美的微笑在她脑中萦绕,挥之不去。
林卿封连叫了三声公主,水镜才回过神来。
“公主进了宫后,卑职便不能陪侍公主了,公主要好生行路。”
“这是为什么?”
“公主怕是忘了宫规了,公主院除陛下外是禁止让任何男子进出的。”
“可是我不认识皇宫里的路,又没有熟人在里边,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公主不必担心,陛下在命卑职接公主前已安排好宫里的尚仪江晨来接应公主。方才卑职已派人去通报了,想必这时已在等候您了。”
“……好吧。”
正说间,水镜和林卿封来到了皇宫侧门,果见江尚仪在门外等侯,她三十多岁,笑脸亲蔼,风韵绰约。她身后还立着两名宫娥和两个抬着檐子的侍奴。
“你们总算到了!”江尚仪笑脸相迎。
水镜和林卿封下了马,走上前。
林卿封道:“让江尚仪久等了。这位便是银月公主。”
江尚仪和下人们忙行跪礼,齐声道:“银月公主千岁!”
水镜忙扶住江尚仪道:“快快请起!”
“那么卑职便告退了。”林卿封跨上马,水镜赶紧上前。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
林卿封想了想道:“很快的。”
林卿封策马离去。水镜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很快是多快啊……”
江尚仪走过来道:“公主快走吧。”
水镜被抬到公主院前,檐子停下后,宫娥上前正欲扶水镜下来,却见水镜早已跳下檐子,当下宫娥惊得一愣一愣的。进得院内,只见宫灯如繁星点缀,把隐于杨柳间的一座座华丽的亭台楼榭和姹紫嫣红的花儿都照亮了。水镜跟着江尚仪东绕西绕,终于在一座殿前停了下来。但见红漆匾上烫着“沁芳阁”三个金字。
“这是陛下暂时安排公主入住的房阁,公主且先进房喝杯热茶歇歇,下官这就命人去备热水好为公主沐浴。”言毕退下。
水镜正欲进房,一阵喧闹声传来,水镜好奇,循声走了过去。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
一个宫娥被两个侍奴按住跪在地上,身前一个侍奴正用力扇打着她的脸,她的脸已经红肿於紫,嘴角渗着血,每扇打一下,她便痛苦地叫一声。
旁边的石桌旁坐着两个穿华服的女人,料想是妃子,她们冷冷地看着。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女在旁边煽动着。
“用力掌她的嘴!卑贱的奴婢,竟敢在宫内吹笛,扰乱了宫内的清静。”
水镜注意到,那个宫娥脚边凌乱地躺着笛子的残体。
锦衣女子对身旁的內侍道:“去拿针线来把她的嘴缝上!叫她吹!”
內侍飞快的取了针线来,锦衣女子接过针线,走上前,侍奴停下手退到一边。那锦衣女子阴狠的笑着,被打的宫娥恐惧的看着她慢慢靠近。
水镜看不下去了,快步向前抓住那锦衣女子的手,反手将那锦衣女子推开,挡在被打的宫娥面前。谁知锦衣女子弱骨如柳,竟一下被推到在地。旁边的宫娥侍奴见状,慌忙上前扶起她。旁边静坐冷观的妃子大吃一惊,随即怒视水镜。
“哪来的野丫头!来人!将她拿下!”
四五个能打的侍奴上前欲擒住水镜,还没近身,俱被水镜撂倒在地。
水镜怒道:“你们怎如此凶残?这女子犯了什么错?竟把她打成这般摸样,还要缝她的嘴?”
一个妃子脸色泛青,强压惧意道:“你是何人?哪轮得到你在此撒野?”
“我是谁?本姑娘的大名你们不配叫!”
“你……”那妃子气得指着水镜的手发抖,忙对身旁的内侍道:“快去叫几个精干的人来!”
內侍飞快的去了。
另一个妃子道:“小丫头,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这里是皇宫,不是你这乡野丫头该待的地方,你最好……”
水镜不理会故作镇静的妃子,径直走到被打的宫娥前,关切地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何打你?肯定很痛吧?”又从袖中掏出一小瓷瓶递给宫娥道:“你拿去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