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她留在赵迁身边。
王贲非常不开心:“他还没降呢?就这么算了啊?!”
王翦白了儿子一眼:“该受降的是秦王,又不是你。”
这句话对王贲的效用不到三个时辰,夜里特别难熬。
赵迁被关在宫里,可是那富丽堂皇的囚舍里也有姑娘陪。
王贲破天荒起床巡夜,看见小狐奴的身影在灯花里摇。
秦王说要赵迁,又没说要她……
这么想着他就把小姑娘巡上了肩,扛着就跑没人敢拦。
爹敢。
儿子傻眼:“爹你看,你新儿媳妇好不好看?!”
爹的脸色很不好看:“信不信老子把你骟了!”
“不信,我可是你儿子!”
“我有孙子了!”
……
王贲在错误的时候干了错误的事,倒霉的是,干了第二遍。
进驻邯郸,他夜夜失眠,只好拉了少时的小伙伴一起看天。
天上没什么好看,月亮还没有圆。
王贲问:“想你女人不?”
忌红脸,怎么可能不想?
有事干不在意,闲下来想得要命,尤其是现在大事完毕全身放空,一闭眼就是棠棣娇滴滴的小****和白花花的大胸脯。
忌的毛病是想什么都不会说出来,所以王贲半夜都在自言自语。
“我爹要抱孙子,我就找了个女人。原本觉着女人就那回事,现在觉着不是那么回事。”
后来王贲觉得喋喋不休地说女人很没出息,就开始考验兄弟的本事。
“绕过千人防卫算什么?我们还万人阵中取上将首级呢!你要是能悄无声音弄个人出来,我才服气!”
忌望向关押赵迁的地方,王翦为防儿子,调动军中精锐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密不透风。
他不想媳妇了,开始琢磨怎么把赵迁的小媳妇偷出来。
扫视一圈找到死角,寝宫旁边有棵大松树,树上能藏人,树下好遁形。
他顺着树枝窜上屋顶,撬窗溜进去,躲上房梁。
两个人熟睡,赵迁抱了狐奴在怀里,很难分开。
他等了很久不见动静,就跳下来开了窗,而后躲到窗后阴影里。
冷风入户,狐奴醒了,悄悄起身去关窗,窗一关上就遭了殃。
这是忌第二回偷姑娘,狐奴比冰蚕轻得多,踩树枝踏房檐不费半点力气。
王贲笑得眼睛都没了:“哎呀呀,兄弟好本事!服了服了!”
他把小狐奴接在怀里,轻轻地柔柔地,好怕自己把她碰碎了。
“真好看,她怎么这么好看?”
忌觉得王贲眼瞎:哪里好看?没我媳妇一半好看!
好不好看他都不好多看,只能往远看,不巧,远处是王翦。
王翦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俩兔崽子!
最后,王翦饶了人家的崽儿,拿自家崽儿立了个军威。
忌儿是从犯,人畜不惊地把姑娘送回去,罚点钱就不过多追究。
主犯王贲就没这么好运,当众挨了几十鞭子,还被关了禁闭。
王翦也有苦衷,成千上万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女孩子们难免出事。
淫辱乃至奸杀每日都有上报,青云阁更是被高爵的将军们逛了个遍。
不见血难以压邪气,打了自己儿子,才好向下属开刀,比如羌瘣。
羌瘣一直对姑娘们不太尊重,最后邯郸一战没打成也是火大。
他本来跟王贲约好攻城时间,一个从北门,一个从南门。
结果王贲跟熊忌一唱一和,提前在夜里入了城,可怜他蓄势待发准备攻城,转眼被告知城里已经全是自己人。
他憋得发慌就找女人散火,不小心弄死了青云阁一个吹笛子的小姑娘。
这不,青云阁主带着尸体在王翦帅帐前哭,全城女人都在披麻戴孝。
这事棘手,羌瘣的军衔和爵位都太高,在杨端和死后,便仅次于王翦。
王翦想着先押了请示秦王如何处置,一则平众怒,二则肃军纪。
可是羌瘣手下的人不好办,平了众怒,起了怨火,得不偿失。
正好先打了自己儿子再押禁羌瘣,顺理成章,几方都不得罪。
杀鸡儆猴服了众却没有服儿子。
“我他妈什么都没干?!”
“你干了还得了?!再有下次,你这军功,我就不给你报了!”
军功比姑娘重要得多,王贲终于消停,生怕老爹瞒报他的战绩。
举贤不避亲,王翦没有亏待儿子,也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后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