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生命之树

女子眼眸翠绿，眼神清冷，她今日并未穿祭女服，身后也无背负着长弓和弓箭，身边没有诸多神圣的死魂灵围绕，但程昔又怎能认不出她？女子的黑色长发依然是用红绳简单地系着，一身装扮普通无常，但是她只要站在那里，即使站在黑暗之中，在三人眼中，浑身都散发着无尽的光辉，周围的灯火和她比起来完全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的区别。

女子看了一眼街上这奇怪的三人，转身就离去，身影消失。

须弥子目光火热，喃喃道：“小僧感觉今日遇到了那生命中的一半信仰。”程昔心想，你看到哪个好看的女子不是这样说，同时他也目光闪烁，仙、灵、荒、佛魔，苍穹五界之中竟是有四界皆有天骄来此地。

蛇天止不住地赞叹，那大光头似乎都因看到了这女子变得更闪亮，不知是不是因为啧啧赞叹得太多还是这里的空气太干燥，蛇天开始咳嗽起来，一发不可收，咳嗽的面色潮红，更是半蹲在了地上。

程昔大惊，连忙伸手按在了蛇天背上，一股精纯的灵力输送进入，其中只混杂着一丝生命之力，那棵生命之树就在这里，程昔不太想去冒险，仿佛是这股灵力起到了一些作用，蛇天渐渐恢复了正常，程昔对神色惊讶的须弥子解释道：“虽然我是火桑树，但树族的力量本身就有修复的作用，对一些伤势都有多少多少的治愈功能。”

须弥子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倒也没怀疑，程昔看向蛇天疑惑问道：“你受重伤了？”须弥子也看向蛇天。

蛇天难得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大光头，“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人，大概是那炼器宗的剑修，就和他打了一架，没想到颇为生猛，我受了不小的伤，不过他也不怎么好过，听他名号好像叫温如玉。”

须弥子神色玩味，“莫不是那仙界一圣两谋三皇五帝中的那一圣新收的弟子？”略一沉吟继续道：“温如玉，温如玉，听闻那圣人曾对一人做出极高的评价，便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八字，如此想来便是他了。没想到这沧澜星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似乎太过激动，他竟也有些微微咳嗽，程昔知道他受了不轻的伤，用眼神询问，须弥子摆摆手，示意不需要什么帮助。

蛇天抬头看了看那女子消失的地方，抚掌一笑，“来的人越多越好，大道之争本就是这样，与天地争，与鬼神争，与众生争，等到老子修炼到能够吞星辰的时候，将那些看不顺眼的家伙全吞了。”

言语中豪气冲天，令人感慨，不过经过那女子那么以折腾，三人都有些不太想去红雪楼看双尾白狐了，程昔便提议去找一家酒楼饮酒对谈，须弥子拍手称快，蛇天也并未异议，于是三人便找了一家名为“醉仙居”的酒楼，对饮欢乐。

红雪楼内。

一个皮肤雪白，楚楚可怜的女子坐在屏风后面，女子生的极为美丽，最奇特的是其身后还有两条白尾在空中摆动，数人透过薄薄的屏风看着这女子大笑谈论，更有甚者会说出荤话，那女子眼神凄凉，无奈至极。

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房间内，方才程昔他们所见的女子冷冷地听着外面的喧闹，白皙细长的手指在空中缠绕，不多时便有数只闪着白光的死魂灵飞出，环绕在女子周围，女子气质出尘，如同行走世间的天上仙灵。

“那女子大概便是灵界生命之树一族这一世的族人吧，听说名字叫灵梦？如此说来，这一族她出世之后便只剩下两颗生命果实了，想不到曾经为万族之母的生命之树一族如今竟是凋零至此。”

三人坐在高楼之边，这一桌刚好能够看到冉冉出现的东方晨光，饮酒一段时间之后，那东方天际便慢慢出现了美丽的黎明之光，须弥子看着这一幕，喝了一口酒，说道。

程昔充满好奇问道：“那生命之树一族曾经很厉害吗？”

须弥子和蛇天对视了一眼，哈哈笑道：“那可不止是厉害，那是你们苍穹之下所有树灵，不，应该是说所有生灵之源。”

程昔有些疑惑，说道：“还请明示。”

须弥子抿了一口酒，缓缓道：“这苍穹五大神树你知道都是什么吧？”

程昔点点头。

须弥子继续道：“仙界主攻伐之黄金圣树，荒界主规则之雷霆祖树，佛魔界主时空之时空幻树，灵界主生死之生命神树，器界主征战之诛神器树。除却生命之树外的四大神树莫不是与杀戮修道有关，但只有生命之树被称作天穹母树，也是第一棵在茫茫苍穹中成形的神树，生命之树集万种道源所成，又以生命之力回馈万族，这才造就了这苍穹之中无数族群兴盛的场面，可以这么说，没有生命之树，就没有苍穹万族。”

程昔皱了皱眉，“生命之树既然如此重要和强大，那究竟是如何消逝的？”

须弥子和蛇天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程昔也不再追问，只是低头喝酒，其实他又怎会不知道，那棵横跨天地的生命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