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泉下有知,会不会被这一声‘嗝儿’再给气活了。
当天晚上我赶紧联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李,把政治老师即将驾鹤西游的消息通知他。顺便问问他,能否抽空去看看去,QQ上直到第二天才发来信息,简短干净,俩字:不去。句号还是我后补上去的,实际情况就是干巴巴的俩字。我又恳求他能多跟我聊几句,这回就更干净了---我气,我还不如即将归西的政治老师呢,兔崽子一个字也舍不得给我发过来。
关于李文文的消息又残酷的折磨了我好几天,以至于有一个夜晚失眠我居然从数字一数到了两万两个眼睛还在黑暗里熠熠生辉冒着绿光。那次大雨之后已经一个月零十天了,我的记忆力从我有意识以来到今时今日从来没这么准确,没这么即清楚又深刻过。每个细节,她的每一个笑波依然还荡漾于我的脑海里,我虽身处黑暗之中,我的眼前却是一片明丽,我看见她又一次用包遮了一头乌黑泛着光润的秀发匆忙的腾出右手,用车钥匙敲击我的玻璃店门。那种清脆的声响混合着她进到屋子里的笑声,那银铃般,钢琴弹奏般极具穿透力音质与声线这次奇怪的敲击我的心门,血液里带满这种悦耳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这些奇奇怪怪的念想像一盘死人脚前的灯油,灯芯是炯炯有神的眼睛,什么时候油尽灯枯了,什么时候才能勉强的睡过去,---可是一到重新醒来,油,谁又给加满了呢?
从麻子打电话后的第五日,这个大嘴家伙又一次来电。
“今天上午十点,你赶紧通知一下李文文,你丫的通知她了没有?”
“还没呢,这两天店里忙。”
“交给你点事就这么磨比蹭蛋的,赶紧去,小跑着去,要不就来不及了。。。”
“喏--”
那头传来他得意洋洋的笑声。
“你这古剧看多了?”
“回大王,我以后少看。”
“亲兄弟,快点吧,我婶够呛,俩孩子昨晚商量好了,可能今天就拔了氧气管子啦。******,切记,切记,以后生了小子直接掐死啊。。。”听出他有点愤懑,接着大声警告道:“这可是秘密,别跟别人瞎叨叨去--”
“别介呀,坚持半天,怎么也得等同学们见一面活着的呀?”
“是啊,要不我为啥催你呢。赶紧利利索索的去通知一声啊,。。。”
事情紧急也能淬炼一颗怯懦的心,问爱情借来勇气,一往直前。我立马的关闭店门,骑上电摩朝着李文文的店址飞驰而去。
李文文的店处在这个县城最繁华的街段,这里四条路交叉,南来北往,东西双进双出,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寸土寸金;说也奇怪,我印象当中这里曾经是著名的XX超市,早几年来过。此时已经易主,巨大的灯箱牌匾上书:问文爱心超市。牌匾下方是一个长条荧光屏,滚动着最新的店里商品打折的资讯。店门口停满了汽车,摩托电单车以及自行车,看来客源分好几个等级。灰制服的保安握着一条可笑的警棍,在店门入口处像尊镇宅的狮子一样怒目而视。好大的气派。
我长长吸进一口气,憋住,噔噔的跨越台阶,在保安大叔的严厉的目光监督之下,进到店里。
“你们老总在吗?”
我紧张的问一个身穿红色制服的销售人员。
“你要找我们李总吗?”她笑眯眯的反问我。
我养精蓄锐不在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出去了,没在店里。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或许我可以转告她。”
“她电话号码呢?”我问。
这时候过来一个箍着围巾的中年大妈,---这个时节是刚刚入秋,---那我就敢肯定她一定是不远千里迢迢而来的,----鸡蛋便宜吗?她买了一篮子鸡蛋。
“这是我们老总的名片,”
这里玲琅满目的商品正如我碎的满满当当的失望。。。
“李总,嘛去啦啊?”
“你--你怎么有我电话?帅哥,我手机没坏呢,你这是做跟踪调查呢?你的服务好极好极。”
“美女,你这是公然践踏我尊严,严重歧视近视眼人士啊。”
“你别上纲上线的啊,至于嘛你?”
电话那头传来我久违的撩动我心弦的清铃铃的笑声。
“我说帅哥,大驾光临寒舍有啥事啊?要是买东西提我,九九折优惠。”
“你能来吗?有事找你。”
“那看什么事了,我正跟一个华东销售总监喝茶呢,对了,你打个车吧,一块过来歇会。中午我给你压压惊。”
“咱们的高中政治班主任啊,阳寿已尽,病入膏肓了。麻子组织了能够联系的上的同学们说今上午去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这不把通知你的任务交派给我了嘛。你是大忙人,实在没空就算了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