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逃逸的厄运诅咒,也让我一生的命数悲催的落在她们手里。
她像一具刚刚还阳的尸体一样面色青灰蜡黄,脑袋顶上的一缕白发上还恋恋不舍的粘连着一片发了黄的丝瓜的死叶子,办公桌上摆着一捆翠绿的丝瓜兄弟们的尸首。一分钟以前,大波妹怒发冲冠又红着一对哭了很久才哭红的一双兔子眼冲到我的课桌前,大喝一声:XXX,班主任有请。我惊魂未定,谁想到李嗖一声站起来,手里的语文课本书早恨成了一把巨大的小李飞刀,朝着---我怀疑他是早定位好了朝着那一片雀斑密集的脸庞精准射去。这是一个男孩子,一个怯懦的犹如一只羊羔一样的男孩子最歇斯底里的抗争和报复。
“臭流氓,---跟你爹一样下作的,臭流氓。”胖妞咆哮起来,那两双眼睛跟两口井一样,眼泪奔涌助势。
接着是课桌惨烈的粉身碎骨栽倒在地的巨大声响,李的动作太过剧烈,以至于他前面的两个女生被撞的失声大叫。李像一头敏捷的豹子一样扑向李文文,可惜,学生委员在最关键的时刻抱住了他(我仔细回想每个细节,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学习委员是一个像今天动画片里熊大一样的一个健壮的小伙,他的两条胳膊就是两条铁锁,---即便这样,李在他的怀里左右挣脱,发现无望破解这种牢固的捆绑之后依然不屈不挠踢出了几脚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
“李X,XX,你两个混蛋,我恨你们两个一辈子。。。”李文文嚎啕而去,她哭泣的样子还是那么清晰,这么多年来,那一张泪雨纷飞的脸时常不请自来夜夜侵袭我不想知道多少春梦。
事情还没完呢,我跟李一前一后去政治老师的办公室里。我几次三番让李回教室,赶紧收拾收拾那一地狼藉;他固执的不听,一脸悲恸的泪痕真让我这个大小伙子心生爱怜。
“你俩就义来啦?”
政治老师冷漠无情的盯着因为愤怒而脸红的像一块烙铁的李,她的目光跟潮乎乎的口吻就像一盆凉水一样泼向我跟李的脸。
“我叫你了吗?你来?”她终于移开她死人一样的目光从李身上慢幽幽转向我,---看的我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看了我几秒钟,脑袋又僵硬的转到----带着远远滞后于干瘪的那个脑袋的两束电光火石,灾难的倾倒于李的那张悲伤的脸上。“回你该去的地方。”
李像一个深深嵌进地层深处的电线杆子的根部一样,纹丝不动。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这一句话就像从某个坟墓最深处的地底幽幽传出来的。
她扭过头去,一副极其疲倦了的样子,不再看我跟李任何的一个,而是把目光深情的望去那一捆翠绿的丝瓜。趁着这个当口,我使劲把李推搡出班主任的办公室。哭泣中的李,一个人独自留在办公室米黄色的门外,----一种错觉,我的鼻子开始发酸,我发现李的眼泪有了温度,在他的眼眶------温润的冒着热气的眼眶处,眼泪横着飞了起来。我坚强的笑笑,跟他挥挥手,轻声说:别哭,有哥呢。
我像守着一具尸体,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终于理清了一点头绪,理清了有这么几个问题困扰着我。‘我为什么如此恶毒的用腿拌了人家李文文一个大跟头?’;‘我跟她有什么宿怨?’;‘我该用什么方式去弥补一个淳朴的女孩受到了摧残和伤害的自尊心?’;以及‘这个恶劣的事件是否无情的摧毁了整个80后的整个精神面貌?’。。。。
不愧是政治老师啊,就今天这水平可算发挥到极致了。她想看到我痛哭流涕的悔过表情,可惜,‘你的心是石头做到吗?’----我想说一声,是的,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真是无可救药,无可救药啊。我真该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是我太无能了,教不了你这样的学生啊。罪过呀,真是罪过呀----”她要是真发了风抽自己我想我会就地认错,-------她不会,“你就这点觉悟嘛?难道你恶意制造事端就一点悔过之心也没有吗?”她像刚才的李文文一样失态的咆哮起来。“回去吧,请你回去吧。”她使劲咳嗽起来,我顿时心惊肉跳,真害怕她即时性心脏病发作,“明天叫你的家长来,我不跟少调施教的野孩子争吵,我也说不了你,---还嘴硬---还嘴硬---还嘴硬----”她气急败坏,叨絮着一个语句连喊了三遍。
她正指手画脚连蹿带跳,在方圆一平米的地界里,嘴里绝望的谴责再加上光想伸出枯枝一样的手臂,招呼我几下子的时刻,我是说她只是愤怒的口诛跟后来无望的谴责了我,自始至终没有动手打我,只能是有那个意图;就在这么一个时刻,戏剧性的剧幕柳暗花明了一场以教导的名义对一个少年的剿杀的突然完结。我没有在任何一个时刻这么感激过教化学的化学老师,自从她顺产了一个可爱的BB后,也许是母爱宽宏盛大成灾泛滥,突然间就温柔温存起来,已经好几个化学课上没有用粉笔飞镖过我还是什么人过了。
“章老师,你过来啦?”
我的班主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