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可能,言道:“叔父,听人说,您今日一场官司打输了?”董芸义恨恨道:“都是白中玉那狗官断案不公,偏向穷贼。”永琪心里明镜似,究竟谁罪,自是清楚,只不好实评是非。当然,心向叔父,管他对错,言道:“叔父斥责侄儿步那偏途,实则学道还是有之用处的。如今,侄儿暂别师告假下山,原本只为探望于您。撞上您遇堵心事,我可以帮助叔父报仇出气。”董芸义斥道:“又在说不着边际的话。白中玉乃一府长吏,你又能将之如何?斗得过他吗?”永琪道:“叔父,您别小瞧侄儿。侄儿有的是办法,教狗官白中玉好看。甚至,可令丢命。有一宗术法,曰‘七箭钉喉书’,会让他死得凄惨,且难觅凶手。”董芸义道:“我倒是听说过这术法,但最好还是别用到白中玉身上。一府长吏,国之大臣,但死,影响甚巨。一旦有高士查得之殂真相,后果严重。我们便是造反,被追究下来,株连九族而全夷,祖坟遭刨。因此,不可轻举,不可造次。但对白中玉小加教训,倒还可以。叔父我能小出恶气则是。”永琪道:“是也。但您须……”董芸义听了,道:“这好办。”
转过天来,董芸义来到知府衙门,拜见白中玉。白中玉心内疑惑:“这土豪拜我则甚?不妨一见。”真没官架子,传见。董芸义见过了知府大人,规规矩矩旁站。白中玉问他所为何来。董芸义赔着笑脸,直述来意。他求白中玉手书几个字,以为警句。悬挂中厅,可时时提醒自己,改过自新,做个安善良民。白中玉没有多想,道:“这好呀!”遂笔“行善积德”四字横幅,欧体楷书。写罢,交给董芸义。董芸义谢过,而后辞去。
董芸义方离身,银蟾入来后厅。她问白中玉,刚才离去者为谁?认为那人贼眉鼠眼,不似好人。白中玉道:“他便是前时侵夺人驴的恶霸土豪董芸义,来请警词,想要从此做一良善。”银蟾冷笑,道:“这没谱,此种人也能改好?教人不信。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在心存不轨,具何企图。”白中玉道:“莫加猜疑,把人扁里看。不求他一定会做一良善,但希望恶行收敛一些,便足够了。或许他这是借着由头,对我行以巴结,也未可知。”丝毫没把事情往心里放。殊不知,奸恶贼心,欲加害之。
永琪见到叔父请来了白中玉的手书,于心大悦。实则,只要白中玉所经手的东西即可。然难得其他,而只能行以诡计。永琪将手书置于一个面人里头。另于面人之身,画了一些符号。到在晚上,小子将一枚法针扎于面人的背面。而在那一边的温州府衙,同一时间,刚要上床睡觉的白中玉突然“哎呀”一声。他一手扶床帮,一手扶腰椎,便不敢动了。后腰疼痛厉害,实实难以难忍。白中玉浑身打颤,脸色惨白,汗珠豆大而滚流。银蟾大惊,“官人,您这是怎么了?”白中玉道:“不知为甚,突然腰部剧痛。”银蟾赶紧扶他上床趴卧。随后,马上命人去请郎中。
郎中来到,摸了摸,骨头并么有错位,这或是抻伤筋了。于是,也只是给按摩推拿了一会儿,另开了副药方,留下几贴膏药而已。但是,无济于事,连三日症状依旧。白中玉下床费力。除了吃饭与大、小便,就只能趴着。动一动,便痛得要命。公务方面,不能亲身,也只能交给同知及幕僚们。连续换了几位郎中诊治,然半月过去,白中玉全不见好转,可是受了大罪。银蟾对此自然百倍焦急。病体怎么便不好呢?所请的都是名医,而且特为请得是对于治疗筋骨之伤堪称妙手的郎中,却不能为白中玉除去腰痛之疾。事情则见蹊跷了。
银蟾何等聪明,会否有奸子背地使用巫蛊、厌胜之术,而令丈夫如此?在化州的时候,经历过一次。银蟾猛然间,也是下意识想到了这上头。阴者所以那么做,必定对于白中玉有着深深仇恨,无非基于报复。银蟾联想到了董芸义之求字。当时,自己便怀疑于他的动机或有不纯。会否确有文章?会否便是那厮用了什么方术而致丈夫受难?自己有必要到董宅作一探访。当然,需要秘密为之。
某日,银蟾来到了岷冈山下白虎村。此村距离周丰所在的清溪村不到三里路。银蟾打听清楚了董芸义府宅所在,到地转了一转,暗道:“待我晚上再来。”先回转了府城。于夜,还来,潜入董宅。摸到董芸义的居室,等到那厮熄灯上床,她才入于其室之内。可把董芸义吓坏了,初始还认为是贼呢,不自禁嚷了一声:“谁?”银蟾弄术,灯火复燃。亮相于董芸义面前,却是一个大花脸,变化了容貌耳。一身甲胄,手提钢鞭。董芸义的婆娘扈氏登时吓晕过去。董芸义本人也好不哪去,屁滚尿流,魂魄皆散。“你……”,口发不成声了。银蟾暗道:“且再诈你一诈。”问道:“你可是董芸义?”董芸义忙答:“是……是我。”银蟾道:“是,便好。某乃夜游神,奉了上帝之差,特来伐尔之罪。温州府知府白大人,乃上界文曲星下凡,尔怎敢阴术害之?用的是什么手段,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吾神教你立毙鞭下。”说着,扬起钢鞭。
董芸义更加失魂丧胆,不敢不相信眼前之人的确是一位神君。但凡人,又怎能够不开门窗而入室?但凡人,又如何不用火具而使灯火重燃?小子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