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火?你们是废物吗,拒当不住?”红隼精答:“是一名妇人,看上去二十多岁,见几分姿色,穿着基本上一身素白。她有些本事,我俩打她不过。”蓑羽鹤精听此,很自然地将肇事者想到了银蟾身上,“是不是这贼妇之为?一定是。除了她,不会二个。这个两面三刀,极其阴险狡诈的贼妇。”
蓑羽鹤精将身来在建造于砣矶岛的鹤神祠。但是现在再瞅来,这祠烧毁厉害,面目全非。夸张点说,剩下一把炭了。犹有余火,黑烟仍冒。蓑羽鹤精不禁气冲斗牛,也没回头告诉几个哥哥一声,把身疾飞而走,径直而向望儿山。欲为哪般?——寻银蟾报仇。
有人问了,鹤神祠之火,是银蟾放的吗?当然不是。此乃奸徒暗地使阴,撮弄事端,最终嫁祸给银蟾。元凶者谁?还用问吗?——金蟾是也。他在给五鹤、银蟾均加栽罪之后,单等着双方打起来,搏一个你死我活。从而,成全自己的阴谋。自己隔岸观火,只当是观赏美景。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事态的发展与变化。银蟾登上高山岛,会访五鹤,他其实当时就藏身于暗处观察、偷窥。满心希望两家火并,闹一个昏天黑地。谁知,愿望落了空,人家并没有顺他的心意来,就差那么一点点。金蟾暗自着急,也同时不禁懊恼。但他认为,希望还有。毕竟,那双方互不信任,误会没有根本解除。自己若要达成所愿,还须继续给双方添油添火。怎么做呢?他便实实在在地添了一把火。依旧变相银蟾,将砣矶岛上的鹤神祠给点着了,烧了一把大火。你想救都来不急,火势迅猛、太快。他认为着,如此必然彻底激怒五鹤。盛怒之下,五鹤头脑冲昏发热,便会失去理智,便不能沉稳下心神好好调查事情去。他们也定会寻找银蟾报恨。银蟾但解释不清,证明不了自己未为其事,这仗不就打起来了吗?对于五鹤与银蟾,金蟾最希望死的人是银蟾,基于其所认为的深仇大恨。想来,以五鹤的力量,不能轻而易举地拿下银蟾,但也不会费太大的事。
五鹤当中,尤其蓑羽鹤精,最为痛恨银蟾。却偏偏鹤神祠被烧一事,为之先晓知。说蓑羽鹤精是个冒失鬼,有些冤枉了他。但因愤怒交集,心目当中定了银蟾的型,便是恶人。她在变着方法,同自己五兄弟作对。极度恼恨之下,这位鸣天上神独自个儿杀向望儿山。
蓑羽鹤精并不清楚银蟾身居哪所,但发现了采金场局的工棚。见到一名人员,遂加喝问白余氏何在。蓑羽鹤精长得小脑尖喙,面目全不像是人类。被问到的这个人为他的模样吓坏了,不自觉呼了一声:“有妖精。”将身而逃。蓑羽鹤精大怒,“吾乃上神,尔怎敢呼我是妖精?”本来就是妖精,不过自己给自己戴了顶好看的高帽、冠了个好听的名号。真觉得自己已然变得高上而成仙道,可能吗?人家呼你“妖精”,其实没错。你有什么可恼的呢?但蓑羽鹤精听不得这个,怒而将这名人员摄来自己面前,拿脚践之。而后,喝问道:“吾神是妖精吗?瞪大尔的狗眼,仔细瞧来。”他的眼睛本就红红的,由于心内生火,这双目瞪得更见得圆,更见可怕,也更赤色。极度恐惧之下,被他拿到的这名人员眼珠翻白,死过去了。蓑羽鹤叫道:“还敢给吾神装死(人家是装吗),我教你装。”拿脚滥跺。他这一脚下去,极具分量。这给谁怼上,可想而知。这名人员胸肋骨断,脏腑破损,一条性命基本上休了。有其他人员看到此情景,也都毛了,呼道:“不好了,来妖精了,打死人了。”惊动了其他场工。
一个人呼蓑羽鹤精“妖精”,这位鸣天上神便生起老大的火气。别人再加如此一嚷,他更是忿火烧天,“一班狗东西,不识真仙神,岂有此理?”意气用事,行为便偏激了。这厮毫不怜惜生命,居然纵火而焚烧工棚。也或许他将对于仇家的无比怨愤,转嫁他者。谁教你们也身在望儿山,便全看作是仇家的人,一概株连。也可以借此,引出自己要找的仇家。
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场局惊乱一片,银蟾听得人传来了妖精,急忙应对。而白中玉并场局主管余恢,则忙于带人救火。
银蟾再度面对蓑羽鹤精,严辞质问他为什么肆虐纵火,焚烧场局,伤及凡夫。蓑羽鹤精道:“吾神不过是将烧在鹤神祠的一把火,还烧于你。”银蟾一愣,“鹤神祠的一把火?什么意思?你将话讲清楚。”蓑羽鹤精道:“休要明知故问。答案在你心,你比谁都清楚。废话少言,尔死期至矣,自管纳命就是。”向前施攻。银蟾连忙应敌。现在不比之前在高山岛时节,她恨怒于对方施放无情火。毁物是小,伤死无辜人员是大。这教人无以容忍。故此,银蟾放手而搏,当然不让,再不顾忌你又谁者。双方这场较量,初拳术,后更动用兵刃并辅助以道法。火气愈加盛旺,战斗愈加激烈与凶恶。只杀得:
日昏月晦光色失,天地迷濛一片阴;
虫兽伏地藏埋首,禽鸟难栖窜惊惶;
枝断干折树摧残,岩裂石解峰似崩;
倾覆山神三丈庙,塌毁土地五尺龛。
未知最后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