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法宝更不想还人了,只当是自己的了,长久占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志宏夫人也在他的印象当中逐渐抹淡,几乎快要消失了。只有看到金刚圈,或还忆起她一丝。
但贼僧怎么也想不到,突然这一日,志宏夫人三百年后,重又出现、重又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不禁愕然。同时,骨子也发了虚,心胆也害了怕。镇定心神,笑脸迎接干娘,拜了再拜。并且,问长问短,尤其干娘这么多年哪里去了。志宏夫人不禁叹气,将遭遇也是劫难一讲。不戒和尚又一次惊讶不已,却还有如此一档隐情?但心里暗道:“这妖精怎么没被作死?灭销才好呢,也称我意愿。”但嘴上可万不敢这么说。他还须体贴、关怀干娘,怜之难,贺之逃出升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语,说了一大堆。
不戒和尚教小沙弥准备酒宴。过去三百年了,压惊已无可谈,只能算是为干娘复出庆祝。志宏夫人道:“酒不忙吃,为娘此番来,是要拿回五龙金刚圈。你没把它弄丢吧?”不戒和尚闻听此言,心中一紧,就怕这个。那法宝,真舍不得还回去。一旦物归原主,如割其心肝一样之痛。可是,敢拒绝吗?无奈何,连忙奉上宝圈。
“娘俩”聊了阵子,酒宴摆下。不戒和尚请干娘入席。但志宏夫人发觉干儿子那颜色、那神情忽然变得异样起来,见出不自然,似乎有些紧张。不戒和尚不敢于正眼而视自己,而从他那目神当中窥出了虚怕,但又夹有阴邪。这情态大大迥异于先前。志宏夫人心中一动,起了疑心,“这小子莫非有什么叵测居心,怀有诡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须仔细。三百年过去,我们娘俩自然会变得生疏。怕他早就忘掉了我,再无亲近。”运眼中神光,向酒中瞅来。发现了不对,酒水有毒。尽管这种毒非同寻常,混掺于酒水之中,一般人难以分辨得出。
志宏夫人当时翻了,将酒水泼向不戒和尚。立身而起,怒道:“贼秃,安敢算计老娘?”机关被识破,不戒和尚大懼。所以投毒,自是想要谋害干娘,侵占她的法宝。这厮仓皇而走。志宏夫人怎会饶他,背叛、侵犯自己者死。猜出贼僧不外是贪心自己的法宝而生起歹念,便教他一尝五龙金刚圈的厉害。志宏夫人祭起宝圈,不料这圈根本不好使。闹了半天,贼僧还了自己一个假的。
的确,不戒和尚担心宝圈终有一天完璧归赵,自己落得手空。于是,他决定仿制一个,行加炼造。倒不是为了移花接木,调换于人,只是为了有一样自己的东西。但是炼制的效果不佳。法宝不同常物,并非什么人或你想炼来便就能炼得了的。否则,凡修道者都会个个拥有法宝,一宗、两宗甚至多多。自身能力依之加强,从而轻淡了丹道内功之法的修炼。物依稀为贵,多了,满市划拉得到,便就不值钱了。
志宏夫人怒逐不戒和尚,喝之还来宝圈。事到现在,贼僧豁出去了。自己这三百年来也没虚度,本事增长何止十倍、二十倍,未必便就弱于你。于是,同志宏夫人强硬对抗。干娘俩彻底撕破了脸,变作了水火难容的仇敌而绝情无义。不过,不戒和尚认为自己三百年来高强太多,然而真正一经动手较量,并非宏志夫人的对手。虽说,志宏夫人还没有恢复到三百年前的实力与水平。不戒和尚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遂将五龙金刚圈祭起。用对方的法宝致害对方,灭销性命。志宏夫人冷笑,轻松收之。
原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志宏夫人当初借给不戒和尚宝圈之时,特意留了一手。虽然教会了贼僧宝圈的使用之法与回收之法(免为对手夺去,自己须牢牢控制),但是保留了可以使得宝圈瞬间停止,也即短暂失去法力的秘咒。便是担心被别人拿着自己的法宝,危害自己。这种情况多有,《封神演义》当中,广成子将番天印交付给了殷郊,不是差点着它之害吗?广成子除了走避逃跑,没有别的办法。
闲话不多讲,不戒和尚一见宝圈被志宏夫人收了回去,不禁魂飞魄散。贼僧将身再遁,却已不及。志宏夫人将宝圈对他施用。但是宝圈不会为不戒和尚收去,因为志宏夫人对于宝圈的控制能力远超对方。宝圈出手之后,增长了多倍,径达二丈。将不戒和尚套中,高度齐于乳际,不再下降。有五条龙儿游滚于圈上,并向中心迸释金华。不戒和尚遭致解碎,化为飞灰。正是:
贪欲不可有,念差害死人;
劝君以为鉴,祸殃远离身。
志宏夫人收回宝圈,恨恨道:“和尚该死。”放一把火,烧掉了炎昆寺,而后回转平湖水。至于庙上的大小和尚们,见风势不妙,早都遁去,自保性命。
又过了四、五天,水獭妖兴冲冲打外边来,道志宏夫人:“那贼妇已然为我找到了。”志宏夫人问道:“她现在哪里?”水獭妖道:“金鸡寨。”志宏夫人道:“金鸡寨?”似乎对这名字有一丝印象,但记忆迟钝,又感陌生。水獭妖道:“三百年了,你大概早就忘记了有这么一个地方。距离你的黄花洞没有几里路,东边。”志宏夫人道:“知道那贼妇的居所甚好,老娘必要好好拾掇她一顿,以令服帖。”转过天来,她教水獭妖挑选一些精健小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