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糯米糕递给于容:“嗯,先将就着吃吧。”
于容不解:“这是哪里来的?”
谭侯虎:“这是我自己准备好的干粮,这也是我的一个习惯,不管走到哪儿,也不管有多丰富的粮食,我都会带上好几天的干粮,这也是所谓的晴带雨伞,饱带饥粮吧。”
于容:“你自己也吃吧。”
谭侯虎:“我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有大把吃的。”
于容:“就那些……?”
谭侯虎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也很美味的。”
于容:“这……”
谭侯虎:“我身为谭家军的主帅,一定要和将士们同甘共苦的,而你不是谭家军的一份子,不算在内,你就放心的吃吧,况且我怎么忍心让你跟着我们这些大男人一起吃那么恶心的东西。”
于容:“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了,你也觉得那东西恶心的,对不?”
谭侯虎笑了笑:“哎,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能尝出酸甜苦辣,怎么会觉得那东西很美味的呢,说实话,那东西的确是难以下咽,呵呵,我在外面确实是装出来的,如果连主帅都觉得恶心的话,那战士们如何能往嘴里放了呢,所以我必须带好这个头。”
于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健硕沉稳,豪迈万千,心存感动,但眼前这个人却是杀了自己丈夫的那个男人,此刻的于容是什么心情都有,爱和恨纠缠到了一起,扭作了一团,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梳理不清。只是低头不语,默默的咀嚼着糯米糕,而于容似乎品尝到了糯米糕苦涩的味道。
黑竹沟的夜显得异常的清冷,冷风飕飕,吹动着竹叶沙沙作响。谭侯虎见于容坐在洞外的一巨石之下,不由得脱下外衣,为于容轻轻披上。
于容回头看了看谭侯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谢谢!”
谭侯虎:“在想什么呢?”
于容:“我想起了以前的丈夫。”
谭侯虎‘哦’了一声。
于容接着道:“你知道吗?他在外人看来是一个扰世害民的魔头,我也知道他在外面杀了很多人,但在家里,他却是一个好丈夫,一起生活的五年,他尽到了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他爱我疼我,保护我,从来不让我受半点委屈……”于容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
谭侯虎沉默了片刻:“对不起,在那天……”
于容打断了谭侯虎的话:“其实你也用不着说对不起,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是被龙霸天抢到老鸦寨的。”
谭侯虎不觉得有点奇怪:“那你还那么爱你的丈夫?”
于容:“在之前,我是李员外家的姨太太,而我在李家却没有任何地位,李家的大老婆本来就憎恨我们这些做小姨太的,千方百计的凌辱我们些人,再加上李员外本身性格粗暴,动不动就拳脚加身,在他的眼里,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他发泄**的一个工具,发泄完了,我们将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生活在李家的日子,可谓是毫无自由,毫无尊严的日子,直到有一天,龙霸天洗劫了李家村,当然李家也不能幸免,也被龙霸天洗劫一空,也许是看见我有几分姿色吧,就把我一起带到了老鸦寨。”
谭侯虎:“土匪就是土匪,他怎么会善待你?”
于容:“那你就错了,我被带到老鸦寨以后,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每天都对我客客气气的,看着我每天郁郁寡欢,有一天他就对我说了,如果想家了,想离开这里了,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老鸦寨,绝不阻拦,想去哪就去哪。如果想留在这里,老鸦寨上所有的弟兄,包括他自己绝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说完还在桌上放了一包散碎银子,让我自己选择。”
谭侯虎:“那你就没有想到要离开?”
于容:“我本来就无父无母,想我一个弱女子,能到哪儿去了?真的还要回到李家吗?当时我也想了很多,那时候真的感觉到天下之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但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在以后的日子里,龙霸天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从来没有轻薄过我,给我的,都是他最好的,最好吃的,最好穿的,最好看的首饰。日子久了,人嘛,总是会有感情的,一年之后,我选择嫁给了他,你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反映吗?”于容讲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在那一刻,他高心得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了一个土匪头子的印象,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的,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
谭侯虎:“也许你说的是正确的,但他毕竟是欠下了太多的血债,为民而战,是我的责任。”
于容:“我也知道,这就是他的命运,其实在我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今天的这种结局是注定的,现在想起来,其实也不应该怪你。在当地人眼里,你是英雄。现在我也想开了,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去多想,只是觉得人生真的很累,我是真的累了,倦了,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