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司,空行可去行天沐礼了?”座上首的人问到。
那个在晴华院晒太阳的青年答道:“她很早就去了。”
原先与那位三叔对答的少年也说到:“空行虽小,办事还可看。”
坐上首的男子点点头表示赞同,挥挥手说道:“散了吧,准备明日祭天礼。”
众人起身道是,一一走出了正厅。
被称为三叔的长者有些急了,他对主位上的男人说道:“家主,神木之事……?”
“他一个外人,能来此,也是尊者的意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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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祭天礼是什么样子的?”行完天沐礼归来的骆空行其实对所谓千年祭天的典礼有很深的好奇的。
她才七十二岁,对于成长很慢的天族来说,换成人族的年龄,她只有七岁。
“嗯~,就是要……燃烧最纯洁的灵魂,来献给尊者。”青年答道。
“那为什么不是我呢?”
“你太小了,陪伴不了尊者。”
“陪伴?尊者很孤单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尊者啊。”
“哥哥,圣女给面具人捣的药还放在圣殿里。那个神秘的面具人,安老和爹爹为什么不管?”
“因为那是圣女的伙伴,每一代的圣女都有一位这样的人,这已经成了规矩。”
“哥哥,我们去看看安之院的怪哥哥吧!”小女孩好似想起了什么,雀跃的说到。
“不可以,你答应过哥哥典礼结束再去的。”
“可是哥哥,到时候他可能就走了。”
“空行,你是骆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嗣,你必须在祭天前后去守着圣女。”
“好吧,我准备准备就去圣殿。”小女孩好像觉到哥哥不会答应自己,无奈的点点头。
其实骆空行一直觉得,所谓祭天礼就是一种借天杀人的愚蠢行为。
尊者是谁?无人知道。
神域在哪?无人知晓。
除了一颗不知长了多少年的神树矗立在圣殿旁,谁能证明这个世界有神呢?!
所以啊,祭天礼只是一场无意义的消遣。
当八月十五来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水泊,映射在岸旁的水仙花上时,祭天礼的前奏才刚刚开始。
隐林五大家族——骆、安、朱、端木、万俟的各族女子前往隐林的中心——圣殿。
圣殿的第五层是圣女的居处。
行完天沐礼的安灵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模糊的容颜。
她也模模糊糊的想起,似乎也是这么一个时候,千年前的夜晚,她被圣火焚烧的灵智崩塌,也不知道是谁,重新捡起了她的骨头。
“殿下,您该去第六界了。”大宫女叩门轻说。
安灵沉默的性子从来不让她想说一句废话,她起来走至门前,将所有模糊不清的记忆搁置在沉寂的角落。
推开这扇门,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躺在床下的大龟,不安的动了动壳子。
隐林不是林,是一望无际的天湖;隐林不在地上,它在天上的某个角落。
要找到隐林,就必须知道来隐林的路;要进入隐林,就必须是隐林的人。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知晓隐林的存在。
三十年前,隐林陷入了世俗之中。
世人知晓了隐林的存在,大陆之上的种族开始觊觎这颗露光的宝石。
“苍枒,你说这一天真的可以看见垂河吗?”骆空行站在六界之中,遥遥的望着这片苍茫。
“小主人,上一代的人都这么说的。”
“我很期待。”
正值正午,有各族女子在吟唱一首咿咿呀呀的歌谣,调子婉转,透着思念和散漫的气息。
“小主人,圣女到了。”苍枒向站在琼树旁的小女孩说到。
歌依旧在不停的唱,只是众人已经伏下了上半身,行了一个半礼。
六界东南的传送阵光芒褪去,安灵穿着一身银白华服从中走出。
圣殿有九层之高,但没人能进入七层以上,即使在外登上塔顶进入的依旧会是第六界。
就像那七、八、九层只是个装饰一样,根本不存在。
整个圣殿都被月光石禁锢了灵力,却唯有第六界可使用。
骆空行起身行至东南,执起圣女伸来的手,毕恭毕敬的将圣女牵引至祭台前。
骆空行想,其实圣女是个很勇敢的人,她有着纯洁的灵魂,坚韧的意志。又毕竟是个将死之人,她就不和这位沉默寡言的人计较了。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