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说过隐林骆氏吗?”穿着青衫的童子,执着一把雪白的油纸伞,行走在野茉莉盛开的溪水石床边。
这一片一望无际的天湖,坐落在群山之凹,其中沙洲林立,高大的杉木将这片天地点缀的深远,梅花鹿与狼群栖息其中,自然的狂放不羁宽容的包容混合。
“公子来自成州啊!”执着白伞的人转身停步,对着身后的人惊叹:“小主人很是喜欢那里的木芍药。”
说着话,青衫的童子便笑开了。
他并不是一位美艳的仆奴,但他却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就像夏日温凉的水。
可能是世外来的人,在这处隔世的桃源中,他有些局促不安,只能故作淡定的微微颔首,将惊慌不定压下。
皇甫哲的母妃——安氏,便是出自隐林的安家。
他能与这里攀上关系,才能来到这片隐林。
他此时有些担心,行事诡谲的隐林世家会让他如愿吗?
那些传闻也许当不得真。
“这方风水,皆适宜养木芍药。”他语出恭谨,神态尽显淡雅。
“可是小主人偏要养月季。”童子摇摇头,状似无奈。
“她说开的久。”
他不在应话,身前的人脚步越发匆匆,忽而急步虚恍,身影波动消失不见。
皇甫哲微讶,记着先前童子的脚步走了个虚恍。
前方花木,依旧是前方花木。巨大的杉木将这方天地的光影打的支离破碎。
他有些恍惚,时空是变幻的吗?
他驻步不前,一身孤傲苍白的身影,停留在这方郁郁葱葱的朦胧里。
“公子,您的伞。”有白衣宫装的女子上前来,将手中雪白的油纸伞递了上去。
“您再走遍先前的步子便到了,到时自有人来接您。”
“多谢姑娘。”他有些窘迫。
等宫装女子离开后,便将手中的伞撑开举到头顶,先前的记忆依旧清晰,他又重新走了起来。
前方空气波动,脚下的碎石路被青石板取代,入眼亭台楼阁,人潮熙攘,有光怪陆离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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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沙洲中心,正是骆家的阁楼。
此时,有素装女子驻足在西府海棠前。
她不看娇艳的海棠,眼神空远,听着身后白衣宫装的女子断断续续的话。
“皇甫公子性情倒是很稳,不见焦躁,不见急功近利。”
“听苍枒言,他此来是为求取神木,受景帝之命。”
女子忽而皱眉,道:“血脉不纯,不堪重用。”
“殿下说的是。”白衣宫装的女子连忙颔首,不在多言。
看花的人转身离开,独自缓步前行。
杂乱的枝枒下,突然发出细小响动。
花丛下爬出一只铜盆大的龟来,它跟着女子的步子急急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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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是您房间的钥匙。”女子将物什递与身前的男子。
她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男人很感兴趣。
无疑,身前这位清风朗月的男子具有一定的神族血脉。
皇甫哲谢过。
“公子有何吩咐,可以差遣守夜的丫鬟。”她说道。
“嗯,我知道了。”
“奴婢告退。”女子欠身行礼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走到门前,忽又像想起了什么,转身说到:“这里夜冷。”一派言笑晏晏的模样。
皇甫哲将手中茶杯放下,对姑娘说到:“多谢姑娘告知。”
“应该的。”女子转身而出,恭身将门掩去,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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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将人照的脸蛋粉红。
在这样的色彩里,我又来找她。
岁月将女子修饰的一无所有的空灵。
这是我自认识她以来最准确的评价——一无所有。
“安灵,今年的木槿花开的甚好,你陪我去看看?”
她抱着她的大龟,默默无言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只是因长年沉默与性情羞涩而不言语。
她最终是点点头,将龟置于床尾,便随我去了晴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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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院里,有小姑娘的声音传来。
“哥哥,婶婶娘家的皇子是不是在安之院呆着?”七八岁的少女,梳着一只朝天辫,仰着头,看着面前人的脸。
小姑娘这幅呆萌的模样,看的面前剑眉朗目的男子心里暖暖的。
他伸出手揉揉